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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人物 | 张晓杰:从珠山八友到当代艺术语言的解构与重构

更新时间:2025-03-24 19:42  浏览量:6

作者|裴刚 编辑|陈耀杰

图文未经授权不得擅用

艺术家的唯一任务就是仰望星空。

——张晓杰

哲学从仰望天穹开始。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在路上仰望天空,入迷时跌落井中。姑娘见了,便嘲笑他看天而忘了走路。泰勒斯却更在意无限的宇宙。

张晓杰的艺术实践揭示中国陶瓷艺术、文化演变的深层逻辑:“珠山八友”完成从工匠到文人的身份转换,而他则推动从文人到当代艺术家的范式转变。

艺术家张晓杰

家学传承的解构与重构:从珠山八友到当代艺术语言

珠山八友作为中国首个陶瓷艺术流派(1928年“月圆会”),将文人画精神注入瓷器装饰,以诗书画印的完整艺术形态突破清代官窑的工艺范式。张晓杰的家族谱系直接承袭这一脉络:祖父徐仲南为珠山八友核心成员,以竹石题材开创“小米竹”技法;母亲徐亚凤作为“水点桃花”技法传承者,参与7501毛瓷设计;父亲张松茂则以“牡丹大王”著称,其《三顾茅庐》瓷板画创下千万级拍卖纪录。这种双重世家的背景,使张晓杰自幼浸润于传统陶瓷符号体系,却选择以解构主义策略打破既定范式——他将珠山八友的“梅竹双清”从具象描绘转向抽象肌理实验(如《色彩与肌理》系列),将“水点技法”从桃花晕染拓展至光色互动,将文人画的二维平面转化为“虚空间第三象限”的立体感知。

从图像学的分析来看,张晓杰作品中梅竹意象的几何化重组(如《劲松图》的线性解构)、传统釉彩的物理性实验(高温窑变与粉彩的碰撞),均体现对家族艺术基因的符号拆解。这种解构并非否定传统,而是通过“破坏-重组”的辩证过程,将陶瓷绘画从“装饰性符号”升华为“观念性文本”。

陶瓷文化史的三重转型:工艺·艺术·观念

清代陶瓷以粉彩、珐琅彩的极致工艺为特征,但囿于宫廷审美与实用功能。珠山八友的革新在于将陶瓷从“器物装饰”转向“艺术载体”,其新粉彩以国画笔墨重构瓷面空间,开创“瓷上文人画”传统。而张晓杰的创作标志着第三次转型:通过材料实验(如釉料肌理与金属氧化物结合)、空间重构(瓷板与装置艺术的跨界)及哲学表达(《双人体》中对“团结”符号的抽象诠释),将陶瓷艺术推向观念层面。

张晓杰 粉彩《双人体》之一

这一演变暗合罗兰·巴特的“作者之死”理论:清代工匠隐没于集体技艺,珠山八友确立艺术家主体性,而张晓杰则通过消解传统技法权威,使作品成为开放的意义场域。其《双人体》瓷板画中,人体轮廓被光色解构为流动的视觉符号,既延续珠山八友“诗画一体”传统,又以解构主义消解具象叙事,形成“能指漂浮”的当代美学。

哲学维度的艺术突破:虚空间与光色辩证法

梅洛-庞蒂在“知觉现象学”的表述来看,陶瓷表面不再是被动的绘画载体,而是通过釉料肌理、烧制窑变与光线折射共同构建的动态感知场域。其作品中,传统青花料与高温色釉的碰撞产生“意料之外的色彩叙事”,暗合德里达的“延异”概念——意义在材料物质性的差异中不断延宕。

张晓杰《色彩与肌理》2015年8月3日

在《色彩与肌理》系列中,他通过釉层堆叠与烧制控制,使画面产生类似抽象表现主义的自动性效果。这种创作方式既颠覆珠山八友“工笔填彩”的技法体系,又与格林伯格的“媒介特异性”理论呼应——陶瓷的物质性(胎土收缩率、釉料流动性)成为观念表达的核心要素。

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与艺术家张晓杰的对话:

Q&A 对话

雅昌艺术网&艺术家张晓杰

Q:创作节点与生活环境您出生于景德镇陶瓷世家,家庭环境对您早期的艺术兴趣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A:我出生于景德镇陶瓷世家,家族文脉可追溯至民国时期著名的"珠山八友"艺术群体。作为第四代传人,我的艺术启蒙从襁褓时期便已开始:外公的父亲徐仲南先生是珠山八友中擅长画竹题材的大家,徐仲南更是这个文人瓷画团体的核心成员;外婆的兄长刘雨岑先生则是八友中最年轻的天才,以水点桃花技法闻名于世。在这样文墨飘香的家庭环境中,父母亲每日伏案绘瓷的身影,釉料与胎体碰撞的声响,构成了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六八年我母亲下放,我便成了父亲张松茂大师的"小尾巴"。这位后来荣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的艺术家,常携我跋涉于名山大川之间。记得在井冈山的晨雾里,父亲教我观察山岚的层次变幻;庐山的松涛声中,他对着千年古树写生;黄山的奇峰云海间,父亲示范着如何将自然气韵融入瓷画构图。这些艺术苦旅不仅磨砺了我的技法,更将文人瓷画"师法自然"的创作理念镌刻进血脉。

家族传承的百年积淀与父辈的言传身教,使我早早确立了艺术志向。六岁执笔临摹《芥子园画谱》,八岁在素胎上尝试勾线填彩,十几岁已能独立完成粉彩瓷的全部工艺。每当看到窑火将素坯幻化为莹润如玉的瓷器,那份跨越时空的感动,让我深深理解了几代人坚守陶瓷艺术的执着与热忱。

Q:父亲作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他的艺术风格和创作理念如何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您的艺术追求?您提到童年时期对“留白”的敏感,这种早期的艺术感悟是否为后来的创作埋下了伏笔?

A:8岁我开始随父亲学艺,1977年参加工作,在轻工业部陶瓷研究所艺术室,在父亲的工作室工作,父亲手把手地教我传统技艺和绘瓷工艺。通过多年的悉心指导,我掌握了各种传统绘瓷技法,尤其是在粉彩彩绘上得心应手。几十年来的积累让我在陶瓷粉彩工艺上游刃有余,正是这种早期的“童子功”让我在艺术道路上走得更远。

小时候,我就喜欢坐在父亲身旁,看他在瓷板上画山水。父亲的山水画常常运用云雾的变化,山峦重叠,虚实交织,空灵而又深远。尤其是他对留白的处理,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云雾间的留白空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意境,它不仅仅是画面中的空白,更是一种文化的表达,充满了诗意和哲理。

张松茂山水瓷板画《黄山始信峰》

回过头来看,父亲的留白其实是中国山水画中的极简主义,它并不是空无,而是通过“无”来创造“有”,通过留白让观者去体会和思考。与西方的极简主义不同,西方强调的是通过简化色彩、形态和结构,去除一切多余的元素,突出功能性与空间感。这种“少即是多”的设计理念给人一种干净、简洁的视觉体验。然而,中国的山水画则是在留白中传递出一种自然与哲理的交融,是通过空白激发观者的思维和情感,体现的是天地人和的自然精神。

在我的创作过程中,我借鉴了东西方的留白方式,尝试将这两种不同的艺术理念融合到我的画面当中。中国山水的留白是自然而然的,强调意境和哲理,而西方极简主义的留白则是一种有序的简化。在瓷器的绘制上,我不仅运用传统的粉彩工艺,还融入了这些东西方艺术理念,使画面既有层次感又不失深度,既有传统的韵味,又能传达出现代的美学视野。

Q: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您经历了怎样的大学生活?

A:大学期间,我学的是装潢美术,但我并不喜欢这个专业。因为兴趣缺乏,我开始找各种理由逃避上课。相比于在寝室和同学们一起生活,我选择自己租了个房子,独自一人沉浸在画画的状态中。那时的我,并不太在意课堂上的学习,更多地是在追求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和探索。也因此,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我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常被认为不务正业。不过,正是在这种不拘一格的环境中,我找到了自己的艺术方向。

Q:您在大学毕业后面临艺术道路的选择,当时是什么促使您决定突破传统陶瓷艺术的桎梏?您与父亲之间因艺术理念的分歧产生了激烈的争论,最终是什么让您坚持了自己的选择?您提到“艺术的大我”,能否具体谈谈您对这一概念的理解以及它对您创作的影响?

A: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原单位(轻工部陶瓷研究所),继续从事陶瓷艺术创作。虽然在学校时我常常在课间去租的房子里画瓷板,在读书时就很明确我的艺术方向。那时,我开始用更多思考去画个人观点的作品,而不再是按部就班地创作。我和父亲的关系很融洽,他从来没有强制我按照传统的方式去画画,反而鼓励我走自己的路,发展自己的风格。可以说,父亲对我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他手把手地教我所有的陶瓷艺术表现技能,直到我能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并重新整合这些技能,创造出新的艺术空间。虽然我不断创新,但每一笔每一画,都离不开传统的表现技法,这些传统技艺在我的作品中得到了新的生命。

瓷板画的创作方法论

Q:瓷板画与生命自由意志您的瓷板画作品常常展现出强烈的个人风格,您认为这种风格与您的生命自由意志之间存在怎样的联系?

A:我的艺术风格是我内心世界与生命自由意志的体现,不仅反映外部世界,也表达对自我、生活与艺术表现的深刻理解。艺术风格源于个人经历、社会背景与内心追求,从而在我的瓷板画中呈现出独特的生命印记。艺术风格是自我情感与思想的载体,既是一种形式的呈现,也是一种心灵的语言,传递出我对自由与选择的探索。

我的瓷板画,是我艺术风格的独特印记,也是对自由意志的执着追求。它汲取现代主义与抽象艺术的精髓,勇于突破传统束缚,探寻生命的无限可能。艺术自由不是无目的放纵,而是在自我认知与社会责任的交织中绽放光彩。

我的瓷板画,不仅是对自由的追求,更是对观众精神力量的启迪。它传递出我对生命意义的探索,激发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Q:您如何通过瓷板画表达自己对生命、自然和人类命运的思考?又如何通过作品传递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生命意义的探索?

A:我的瓷板画追求至精致之美,这份美首先来源于对自然的无限接近、浓缩与还原。通过灵敏的视觉与独立的思考,我尝试在有限的空间里,拓展自然的多维美感。这种美感的开拓不仅仅是对自然景象的复制,更是通过我对自然的理解与感悟,将其转换为一种崭新的艺术语言。在方寸之间,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对自然之美的精致凝聚,艺术的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我的作品中,穿插线条的勾画、或大开大阖,或温婉细腻,都是艺术定力的体现。在我的画面里,粗犷与细腻,抽象与奔放,突破与创新等元素彼此交织,形成一种鲜明的张力。这种张力不仅是对形式的探索,更是情感与思想的释放。每一幅作品,都是我对艺术深刻思考后的一次全力表现。正是这种突破与创新,才形成了我独特的创作风格,它超越了传统与现代的界限,成为我个人艺术语言的独特符号。

通过这种方式,我力求打破艺术创作中的局限,追求自然、自由与表达的真谛。每一次创作,都是我与自然之间深刻对话的过程,也是我不断探索自我与艺术的契机。

Q:在创作过程中,您如何平衡艺术创作的自由与传统技艺的约束?

A:我觉得不需要去平衡艺术创作的自由和传承技艺的束缚,因为很多东西其实是在一种特定的状态下形成的。抽象艺术本身就是现代艺术的一种追求,它融合了中国古典美学中的意境。这里的重点不是去追求事物的真实形态,而是表现形式的美感,让人在看似不适的状态中去感受质疑与思考。从艺术层面来说,抽象艺术是对具象思维的一种升华,或者说是一种创造性的过程。

中国的大写意笔墨,也是在传达类似的抽象美。它跟西方的表现方式不同,虽然都是在讲形式本质,但它更强调的是结构的功能性,传递的视觉信息是虚拟的、模糊的。抽象的意义总是存在某种不确定性,但这正是它的共性。通过不同的符号,我们能在视觉上构建出多元化的文化特征,形成丰富的艺术表达。传统技艺通过这种视觉转换,打破了以往固定的表现方式,从而不再受到传统束缚,反而为自由与传统技艺表现提供了更多可能。

Q:瓷板画材料特殊性与艺术风格瓷板画的材料特性对您的创作产生了哪些影响?

A:传统陶瓷粉彩的材料有珠明料(生料)、玻璃白、死颜色、净颜色等这些材料,能变幻出千姿百态的画面。画钱条时,层次深浅全靠珠明料来把控,玻璃白可以填在形状的留白处,如花卉,服饰等,净颜色是能点在玻璃白上.玻璃白上的净颜色五彩斑斓。整体画面完成后,再给它填上死颜色,那层次感,简直绝了!不过啊,传统粉彩在工艺和颜料使用上要求严格得很。但在当代绘画中,我可以大胆创新,重新整合这些材料,让它们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我的作品就是这么来的,我在材料上做了大量突破,颠覆了传统认知。

Q:您如何利用瓷板画的材料特性来实现独特的艺术效果?

A:传统陶瓷彩绘的工艺和技艺一直以来都有一套固定的规则,每一个步骤都有严格的要求,技法也是按部就班的。这种方式固然能保证作品的规范性和传统美感,但如果想要真正突破,创造出独特的艺术效果,就不能被这些既定的套路束缚住。我一直在思考,怎么能把绘画的元素真正融入到陶瓷彩绘中,而不仅仅是照搬传统技法。

我的做法是把所有的材料重新整合,让它们像绘画中的颜料一样自由运用,而不是被限制在某种特定的表现方式里。比如,传统彩绘往往讲究颜色的平铺和细腻的过渡,但我更希望能创造出带有笔触感的效果,让材料自身的特性能够被放大、凸显,甚至通过不断地堆积,使画面有一定的厚度,产生肌理的视觉冲击力。同时,我也尝试用线条的穿插和重叠,让画面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感,使整个作品更加生动、有张力。

这种探索的过程,其实就是在不断地突破和颠覆传统认知。我不希望只是沿着前人的路继续走,而是想要在传统技法的基础上,创造出新的视觉形态,让陶瓷彩绘真正具备绘画性的表达,让每一件作品都能呈现出独特的艺术气质。这种方式不仅能打破原有的限制,也能为陶瓷艺术开辟新的可能性,让它变得更加自由、有趣,同时也更具有个人风格。

Q:您的艺术风格在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这种变化是否与瓷板画材料的特殊性有关?

A:视觉艺术,简单来说,就是光的艺术。从经验的角度看,视觉艺术的诞生源自我们对物体的关注。也就是说,我们通过眼睛看到物体,然后大脑做出反应,这个过程会激发出一系列心理反应。这种现象放到陶瓷创作上,首先要打破传统材料的局限,找到合适的材料,能够展示艺术的形式、视觉张力、甚至一些变化的肌理特征。特别是色彩的关系也需要考量,这些都是我在创作过程中不断反思和突破的地方。

而且,视觉艺术的形式和表达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上世纪五十年代之前,视觉艺术的门类是非常清晰的,但随着现代艺术的不断发展,逐渐变得越来越抽象、极简、表现,甚至到了哲学上的迷茫期,出现了“不可说”的状态。传统艺术形式曾一度被认为“过时”,但现在它们又回到了当代艺术的语境中。这种转变,实际上是对历史的尊重,同时也是对艺术的解构和重建。

艺术的变革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变化,它还与社会文化的变化密切相关。现代艺术的反叛,再到后现代的多元化,视觉艺术与“现代性”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很多现代艺术的创新,其实就是在探索新的视觉文化。今天我们看到的艺术多样性,就是这些元素交织的结果。因此,材料的突破,正是创造多元艺术现象的关键。

Q:您如何通过材料的运用体现中国传统绘画与西方艺术的融合?

A:我现在用的陶瓷粉彩材料真的是给我的创作带来了很大的突破。以前传统的粉彩总是让我有些困扰,因为色彩的变化得等到烧成后才能看到,过程中根本没法直观地感受色彩的变化。这让我在创作时一直有种不够流畅的感觉,因为画画的灵感和感觉往往来源于色彩的实时变化。而现在,这些新的粉彩材料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现在用的陶瓷粉彩材料真的是给我的创作带来了很大的突破。以前传统的粉彩总是让我有些困扰,因为色彩的变化得等到烧成后才能看到,过程中根本没法直观地感受色彩的变化。这让我在创作时一直有种不够流畅的感觉,因为画画的灵感和感觉往往来源于色彩的实时变化。而现在,这些新的粉彩材料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些材料不仅能让我画出传统中国画的大笔墨的写意和工笔画那种细腻,我可以像画油画一样,随时在画面上看到色彩的变化,每一笔每一层都能不断调整,感觉就像在控制油画的层次感一样。这种即刻感受到色彩转变的方式,给我的创作带来了更大的自由度和表现力,画画的过程变得更加生动和充满乐趣。这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真的很兴奋!

Q:您的作品看起来又非常丰富的细节和色彩构成,在创作中如何处理瓷板画的工艺细节,以增强作品的表现力?

A:我的作品之所以细节丰富,离不开传统粉彩工艺的技法支撑,同时也受到了我大学时期学习的色彩构成影响。粉彩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讲究层次和细节的工艺,它需要一层一层地叠加,才能呈现出丰富的色彩变化。而色彩构成的学习,则让我在创作中更加自觉地运用色彩关系,使画面更加协调、富有冲击力。这两者结合,让我的作品在传统技艺的基础上,展现出更现代、更当代的视觉效果。

但是,光有技法是不够的。当代艺术需要新的元素,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审视和表达。我一直认为,传统如果只是停留在过去的模式里,那它就会变成一种束缚,无法真正参与当下的创作。传统与现代的断裂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时代在变,人们的思想在变,艺术的表达方式当然也要变。如果我们还停留在过去的那一套模式里,试图用旧的方法去复刻新的时代,那只会显得僵化和无力。

所以,我的创作选择了反叛和否定。我不愿意拘泥于传统的框架,而是希望通过挑战和重塑,找到自己的艺术语言。创新不是简单地推翻一切,而是在理解和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去寻找新的可能性,去突破既有的界限。只有不断地思考和探索,才能让作品呈现出更多的形态,吸纳更多的元素,使画面的层次更丰富,思维更具张力。这种过程,是艺术发展的必然,也是我个人创作的最佳方式。

Q:最新的创作介于新粉彩和颜色釉工艺之间,能否谈谈最新的工艺实践?

A:最新陶瓷材料引发我诸多思考,虽尚未试制成功,但其视觉与肌理变化令人期待,相信不久将在我的作品中得以呈现。

张晓杰 箭筒瓷瓶《灵魂从黑开始》

Q:《灵魂从黑开始》是对您比较重要的一件作品,您在自述中重点突出,这是怎样一件作品,对您又具有怎样的意义?

A:《灵魂从黑开始》这件陶瓷箭筒创作于1995年,外观看似是纯粹工笔装饰画。这个黑色不像我们平常理解的那种,它通过线条、图案,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想象出来的。站在它面前,你能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层次感,仿佛这个黑色代表着未知,吞噬了一切,也包含了一切。

这件作品的意义就在于这种黑暗,它让人开始思考,黑色到底代表什么?它是无尽的可能性,一个没有边界、没有定义的空间。正因为无法直接感知,你的想象才会被激发。你开始猜测,这黑色里隐藏着什么?是生命的脉动?是精神的震荡?甚至是宇宙间某种深层的力量?

黑色不仅是色彩,它更像是一个容器,承载着精神和灵魂。每次凝视,它都在无声地引发我对生命、对宇宙的思考。《灵魂从黑开始》,成了通往未知世界的门户,挑战着我们的视觉和思想,让我在黑暗中发现无限的可能性。这不仅是一件艺术品,它是我们内心深处对存在和生命的深刻对话。

张晓杰 粉彩瓷板画《蓝色的诱惑》

Q:早期作品《蓝色的诱惑》这幅作品的创作背景是什么?您希望通过它表达怎样的情感和思想?在创作过程中,您遇到了哪些挑战?又是如何克服的?

A:《蓝色的诱惑》是我1988年大学时创作的作品。这幅画突破了传统人物刻画的常规,展现了我对装饰绘画的独特理解和思考。整个作品在构思上别出心裁,无论是人物的形态、神韵、景象,还是色彩和留白的处理,都显示了我对传统绘画的深厚功底。尤其是在色彩运用上,我融合了西方绘画的元素,创造了新的表达方式。

画面中的年轻女性,身姿修长,五官精致,表情娇柔,但又透着一种庄重和不失艳丽的灵气。背景采用了淡褐色调,这样的色彩搭配不仅突出了人物的形态,还增添了一份深沉感。我运用了国画中常见的留白技巧,来刻画她的面部和肤色,表现出她细腻的肤质和柔弱的特质。同时,利用深灰色和飞白勾画她紧致的肢体,近似浅灰色的运用则让她的肌肤显得光滑如玉。

作品的构图、色彩和形状都经过精心布局,特别是那些深浅对比明显的色彩搭配,赋予了画面立体感和空间感。而在人物周围,作品融合了想象中的女性人体动态、史前色彩以及远古化石的元素,交织成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背景。整体构图既传达了女性独有的野性之美,又展现了庄重且神秘的氛围,仿佛是一个不可亵渎的存在。观者仿佛置身于一种既近乎亲切又充满距离感的视觉体验中,这种奇妙的平衡使得作品散发出无法言喻的魅力与吸引力。

张晓杰 粉彩瓷瓶《生命之始》

Q:《生命之始》这件作品的灵感来源是什么?您希望通过它传递怎样的信息?您如何通过色彩、构图和留白来表现作品的主题?

A:《生命之始》运用了绿色、深褐以及留白等元素,共同构建了一幅神秘而独特的画面。人物传神的眼睛与伸展的手臂在留白的处理中,透露出浓烈的情感与两性之间深切的恋情。这种处理方式,结合褐色层次的特写,表达了对大自然无尽变幻的渴望与探索。整个作品充满了强烈的情欲冲动,带来了极为震撼的视觉效果,同时也让人不禁思考人类未来的命运。这种内涵——对人类未知的探索与渴望——正是我当时陶瓷艺术创作的真实反映。艺术创作的过程中,这种思考与自我探索是必不可少的,它几乎成为一种沉痛的心灵折磨。而对于我来说,选择艺术的道路便意味着拥有了飞蛾扑火般的勇气与精卫填海般的执着,没有其他选择。

张晓杰 粉彩瓷瓶《绿色与人类》

该作品荣获1993年日本恩巴“景德镇陶瓷美术名作”精选奖赛中第一名,“日本恩巴中国当代美术馆”收藏

Q:《绿色与人类》这件作品在日本获奖,您认为它受到认可的原因是什么?您在创作中是如何将中国传统绘画技巧与西方超现实主义手法相结合的?

A:《绿色与人类》是一幅极富深度与表现力的作品,通过传统的粉彩工艺与现代装饰绘画的结合,创作出一种新型的视觉表达方式。作品的构图采取了平面构成和形态错位的手法,打破了传统艺术的框架,注重形式上的分割与重组。每一个元素的错位、每一次形态的变换,都在传达绿色与人类之间和谐统一的关系。这种视觉语言使得作品不仅仅是对自然的描绘,更是对人类与自然、人与生命之间密切关系的深刻探讨。

绿色作为生命的象征,贯穿了整幅画面,象征着自然界的生命力和人类对生态的依赖。在作品中,绿色不仅仅是一种色彩的选择,更是对生命意义的追寻与表达。通过抽象的形态和流动的线条,绿色被赋予了更加丰富的情感层次,它不仅是自然的符号,也成为了人类精神与情感的寄托。作品通过空间中的反差和层次的转换,将这些情感与意识符号化,并赋予它们一种节奏感,使观者在欣赏作品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从平面到立体、从静止到流动的视觉体验。

作品中的符号不仅仅是纯粹的图形,它们带有深层的象征意义,承载着对绿色生命的感悟与思考。这些符号在空间中的动态作用下,形成了一个节奏感十足的视觉旋律,仿佛是无声的音乐,在观者的潜意识中流淌。在作品的最终呈现中,人类与绿色的关系被升华为一种精神共鸣,它让人们更加深刻地理解绿色与人类的共生关系,以及自然与生命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这是一幅富有哲理和情感的艺术作品,也是一种对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深刻呼唤。

张晓杰 《空与实的谐音》之一

Q:“梦”系列与《空与实的谐音系列》在您的创作中具有重要的意义,请您谈谈这两个系列作品创作的思考?

A:《空与实的谐音》创作于2005年,通过空与实的对比,展现出深邃的哲学思考与独特的艺术表现方式。空被视为幻觉中的深度,而实则是心理秩序的符号。在这两者的交织中,作品展现出动静有序的音律现象,形成符号的构成因素,进而将真实与虚幻相结合,表达心灵的情感及动感。

在创作过程中,我运用了多种线形和体块进行分割与组合,将它们自由穿插于陶体空间中,打破单一视点,将平面与立体相融合,创造出独特的视觉感光效果。这种手法使得空间从单点转化为多点立体结构,产生了丰富的视觉层次感。

在形象的组合上,作品采用了面构成的装饰特征,将东方的意象符号注入其中,使其具备了中国神韵的精神内涵。画面中的编蝠图形作为突出主题的载体,象征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并加深了对传统吉祥观念的理解。这些元素的交织产生了亦真亦幻的奇特视觉感光,并营造出热烈、吉祥的氛围。通过这些空间的构建,作品使人重新思考传统文化在现代艺术中的作用,并成功实现了多种风格与形式的融合。

张晓杰 《空与实的谐音》之二

《空与实的谐音》在“第十三届江西省美术作品展”大奖赛中荣获一等奖,并由江西省文化厅、省文联、省美术家协会颁发了获奖证书。同年,作品也成功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获得了文化部、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及中国美术家协会的高度评价。

当代艺术浪潮下的反思与变革之路

Q:“星星美展”和“85艺术新潮”对您的艺术观念产生了哪些冲击?您如何看待当时西方艺术思潮对中国艺术界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否促使您重新审视自己的艺术道路?

A:随着大量西学理论著作的译介,西方近百年的思想、文化和艺术史一股脑地涌进来,并由此引发了一种崭新的、不可阻挡的浩浩荡荡的思想解放运动,1979年出现了"星星美展"。这个展览中的作品包括人物、肖像、自然风光,涵盖油画、版画、钢笔画、国画、木雕等多种形式,甚至还出现了石破天惊的裸体人物画。展览的作品主题内容完全颠覆了出现了石破天惊的裸体人物画。展览的作品主题内容完全颠覆了

人们的认知,参与展览的青年艺术家向观众发出"珂勒惠支是我们的旗帜,毕加索是我们的先驱"的口号,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艺术创作"不为政治服务",以及绘画要"重新回到创作中心、回到构成创作的理由中"的艺术信仰、艺术理念和艺术诉求。

1985年的"85艺术新潮"以"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术作品展"为显著标签,人性的解放和自我的复出成为其主题。因此我将其视为星星画展"思想解放"所"孕育"的"艺术遵从自我心灵"的新生命的"降临":尽管它从未定义,但却以勇敢的前进姿态和无与伦比的勇气打破了中国艺术长期以来的工具主义和一元化封闭生态,将视觉美感需求作为艺术形式的指南,开启了从文学、哲学、戏剧、诗歌、音乐、美术、雕塑等各个艺术领域的全新探索和实验步伐,从而打开了中国美术界通往新世界、新艺术的大门。恰如流星划过灰色、沉闷的苍穹,尽管"星星美展"和"85艺术新潮"存在的时间(两年)很短暂,但其意义却是划时代的。

而1986年是中国当代文化和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经历了79年"星星美展"的启迪和 85年"85艺术新潮"的洗礼,这段时期是最为活跃和有生机、创造力的,尤其是备受摧残和蹂躏的新生艺术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我的早期艺术思考深受"星星美展"和"85艺术新潮"的双重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启迪和激发。这种启迪和激发对我而言是发人深省的思考,并贯穿了我整个大学生涯。就像杜尚随意在小便池上签自己名字一样,我开始重新审视自我并思考"艺术究竟是什了79年"星星美展"的启迪和85年"85艺术新潮"的洗礼,这段时期是最为活跃和有生机、创造力的,尤其是备受摧残和蹂躏的新生艺术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我的早期艺术思考深受"星星美展"和"85艺术新潮"的双重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启迪和激发。这种启迪和激发对我而言是发人深省的思考,并贯穿了我整个大学生涯。就像杜尚随意在小便池上签自己名字一样,我开始重新审视自我并思考"艺术究竟是什么",同时也思考作为大学生的自己今后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艺术发展之路。就如星星美展宣言中说的:"我们用自己的眼睛认识世界,用自己的画笔和雕刀参预世界。我们的画里有各自的表情,我们的表情诉说各自的理想。"对此,我是多么心向往之啊!

当时我们同学讨论最多的还是"星星美展"和"85艺术新潮"中那些令人着迷的艺术作品。如马德升的作品线条充满感性的力度,主题切入社会现实;黄锐则崇尚塞尚:以抽象表现现实、用色大胆。我深受启发,更加关注艺术和生活之间的关系,并在实践中努力将理论转化为生活和社会实践。我试图将这两者结合起来,目的是使自身思想和创作实践具备现代性逻辑。虽然这种逻辑受到西方艺术理念的影响,但又与西方不同。

新作思考和探索

Q:近期作品《京华风韵》这件作品陈列在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贵宾厅,您希望通过它展现怎样的文化内涵?您在创作过程中有哪些新的尝试和突破?

A:《京华风韵》这件作品的构思,是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出发,探讨抽象与具象的结合。京剧脸谱是其中的代表,它将抽象与具象的特点完美融合,体现了中国艺术的独特魅力。与西方艺术不同,中国的艺术形式,如绘画和陶瓷,往往将抽象和具象兼而有之,这种融合自古以来就存在,从原始彩陶和岩画的纹饰就能看到它的雏形。

张晓杰 粉彩瓷板画《京华风韵》

陈列于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贵宾厅

在我的作品中,抽象的表现力与微弱的具象元素相结合,传递出保护环境的主题。中国古典绘画讲究抽象与具象的平衡,具象代表个性,抽象则代表普遍性和共性。就像一幅画,具象是“魂”,抽象则是“魄”,缺一不可。陶瓷创作中,具象与抽象没有绝对界限,它们常常交替出现,形成对立统一的关系。

但是,重要的是,陶瓷艺术的创作不能忽视陶瓷本身的自然美。无论是具象绘画还是抽象表现,都要与陶瓷的本质美融合,不能让绘画抢了陶瓷的风头。

此件瓷板画现正陈列于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贵宾厅。

Q:谈谈您的最新创作,比如《双人体》、《开启视觉密码》、《爱之花》等,色彩、构图相较之前又有了新的突破,您在创作上最新的考量是什么?

A:在我的最新创作中,作品如《双人体》、《开启视觉密码》和《爱之花》,都展示了在色彩与构图上的新突破。这些突破不仅体现在形式的变化上,更是内在情感和思想的深刻表达。与以往作品相比,我更加注重色彩的层次感与对比效果,同时在构图上追求一种更自由、更加开放的视觉语言。通过这些创作,我希望能探索出更富有张力的艺术形式,并引发观者更多的情感共鸣和深层次的思考。

张晓杰 粉彩瓷板《双人体》之二

《双人体》突破了传统艺术的单一实用功能,注入了丰富的文化内涵与生命力。视觉艺术在陶瓷装饰中的表现,将色彩、肌理和光的艺术有机结合,通过不同的艺术形式来探索、发现并发掘其内在的艺术感染力。绘画中的肌理所展现的自然美感,蕴含韵律、空间感和质感,同时受到光的影响,进一步增强其视觉效果。

在《双人体》的创作中,我通过二维平面中的线条、色块和肌理构建出三维的视觉效果,从而让观众产生空间的错觉,忽视其本身的二维性。通过运用光视觉艺术技巧,这件作品赋予了“自然”属性的真实性与抽象性,带领观者进入一个全新的艺术空间。光视觉艺术通过几何线条和撞色拼接,创造出强烈的视觉效果,模拟出三维世界的视觉感知。

张晓杰 粉彩瓷板画《开启视觉密码》

《开启视觉密码》则是我对堆白上的肌理在色彩和陶瓷粉彩的变化中通过视觉的转换给人带来的体验,更加浓烈且无以复加;大块的肌理加上鲜明的色彩对比,与层次,笔调间的对比,在瓷板上展现出来的时候这种画面的效果是不平整的、斑驳的印记、历史的沧桑、岁月的摧残、失序的艺术形态无不投射出破碎的质感,这些或自然、或拆解而形成的碎片,通过肌理与粉彩的衬托,破碎的、失落的记忆似乎重新被唤醒,而其自然、本真的生命也得以延续,更令我吃惊的是,源自堆白材质所呈现出的不规则的天然肌理更是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且富于艺术生命力的语言——破碎与失序,与完美、圆满相比,破碎、残缺不全形态作为视觉语言中一个特殊的符号,一种崭新的艺术审美形式,起码对于陶瓷艺术创作而言更给人一种梦幻的、真实生活和纯粹记忆的唤醒与震撼,碎片作为生活与情感中最为常见的原生态记忆,却有着着不同寻常、甚至是惊心动魄的艺术魅力。

张晓杰 粉彩瓷板《爱之花》之一

《爱之花》创作灵感来自于“海洋”全俄儿童中心的“爱心”设计,圆形的图案造型代表了世界是一个大家庭,蓝色代表大海,凸显“海洋”全俄儿童中心大海般宽广的爱的胸怀,乳白色则代表着中俄两个伟大民族间的那份最为纯真、最为圣洁无暇的爱心;俄罗斯作为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热情好客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所以在画面主体上主要通过舞蹈的动态设计并以人物头饰和民族服饰中的图案作为创作元素,突出两个人、也即中俄两个民族手挽着手、翩翩起舞的美好情感,通过传神的舞蹈,传递出涌动在两个民族之间的超越时空的博爱;整个作品以蓝色色调为主,通过蓝色主色调的渲染,呈现意象中大海宽广无垠的爱,通过海浪卷起的浪花和人物舞蹈二者动态的完美结合,共同构画出无边无际的大海以及大海一样的、永存于中俄人民之间的博大的、无形的人间之大爱,而充溢在圆形画面的故事更是见证着这段永存于两个民族间、永远传承着团结与友谊的佳话。

画面笔画中的线势、陶瓷堆白、墨韵笔触之微妙变化而拓展了画面的空间意识,表现出强烈的空间层次感,并且画面中所有意象空间关系还通过暗示线条的匠心独运而得到最佳的彰显,而线与线之间所形成的长短大小不同的空白,使得整个画面充溢和流淌着音乐般的节奏与灵动的旋律,爱的主题也通过灵动的音符而得到最佳的阐释,从而释放出心灵的幻想以及超越现实的艺术之美。

张晓杰 粉彩瓷板《爱之花》之二

这些新的创作思考和探索,使我更加意识到色彩和构图的无穷可能性。在创作上,我力求超越传统的表现手法,走向更具个性和情感共鸣的方向。新的艺术形式不仅仅是对技巧的提升,更是对内心世界的深刻表达。正是通过不断的探索与实践,才让我在艺术创作的路上不断突破自我,发掘出更具深度和广度的艺术语言。

结语:断裂与延续中的文化自觉

张晓杰的陶瓷板画艺术创作语言的形成,是中国陶瓷文化从清代至当代演变历程中的一次重要突破。其个人艺术实践与珠山八友的家学渊源、陶瓷文化从工艺装饰到艺术表达的转型之间,构成了深刻的历史对话。本文以图像学视角解构其符号系统,以解构主义理论阐释其颠覆性创新,揭示三条脉络交织下的艺术史意义。张晓杰所完成的当代艺术家的范式转变,并非断裂的,而是通过解构传统符号系统,重构符合时代精神的艺术语言。正如其在景德镇陶瓷文化传承创新试验区宣言中所言:“为时代造型,给历史留痕”——这既是对珠山八友“瓷艺复兴”精神的继承,更是以当代哲学视野重写陶瓷艺术史的自觉。

场馆介绍
天桥艺术中心,最大的剧场1600个座位,可以承接大型歌舞晚会、音乐剧等;戏剧剧场有1000个座位,主要承接戏曲、儿童剧等;400个座位的小剧场则以上演话剧为主;此外,还有一个300个座位的多功能厅,可以进行小型演出... ... 更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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