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本站为该正规票务导购网站,提供北京天桥艺术中心正规的购票信息展示。
你现在的位置:首页 > 演出资讯  > 音乐会

艺术重庆⑭|余光中在重庆的乡愁

更新时间:2025-03-26 18:44  浏览量:7

新重庆-重庆日报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这是余光中所著的《乡愁》一诗,他笔下的乡愁,是邮票、是船票、是坟墓、是海峡,情感层层递进,主题步步升华,作为人类共同情感的乡愁,被诗人巧妙地融入到个人经历与时代背景中,使得《乡愁》能够跨越时空,在华人世界中广为流传。

诗的第一节,那枚邮票所寄托的思念,正是余光中“小时候”的“故乡”——重庆悦来。而诗中的“这头”是他就读的“南京青年会中学”,“那头”是他的家——朱家祠堂。

“从一九三八年夏天直到抗战结束,我在悦来场一住就是七年,当然不是去隐居;而是逃难,后来住定了,也就成为学生,几乎在那里度过整个中学时期。”

1938年夏天,年仅10岁的余光中和母亲乘船经香港,辗转至昆明、贵阳,历经艰辛,最终抵达到这座被嘉陵江与长江环抱的城市,与父亲团聚了。初到重庆,眼前的景象让年幼的余光中不安。山路的崎岖、江水的湍急,以及不时传来的空袭警报声,构成了他最初的记忆。为躲避日机轰炸,父亲将家安在了郊外悦来镇的朱家祠堂,这里远离战火和轰炸,成为了余光中一家难得的避风港。

朱家祠堂坐落在嘉陵江东岸的连绵丘陵之上,俯瞰着滚滚南来的江水。祠堂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是典型的川东民居风格。祠堂前的土坪,江边那一排排橘子树,还有那棵盘根错节的老黄葛树,共同编织着他的青葱岁月。在这个淳朴的乡间,余光中得以亲近巴山渝水,并阅读了大量的古典文学,余光中父母都出身于书香门第,他们不仅教他诵习古诗文,还通过吟诵的方式,让他领略古典文学的韵律之美。夜晚昏暗的桐油灯下,他与母亲并肩而坐,母亲缝补着衣物,余光中则捧着线装的《古文观止》,朗读着《留侯论》或《出师表》。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微弱的灯光和母亲慈祥的目光。

在朱家祠堂居住的第二年夏天,11岁的余光中怀揣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憧憬,进入了青年会中学读书。“从朱家祠堂走路去青中,前半段五里路是沿着嘉陵江走。先是山路盘旋,要绕过几个小丘,才落到江边踏沙而行。不久悦来场出现在坡顶,便要沿着青石板级攀爬上去。镇上只有一条大街,两边少不了茶馆和药铺,加上一些日用必需的杂货店、五金行之类,大概五分钟就走完了。于是街尾就成了路头,背着江边,朝山里蜿蜒而去,再曲折盘旋,上下爬坡,五里路后便到青中了。”这段求学之路虽然艰辛,但他却乐在其中,“校园在悦来场的东南,附近地势平旷。大门朝西,对着嘉陵江的方向,门前水光映天,是大片的稻田。农忙季节,村人弯腰插秧,曼声忘情唱起歌谣,此呼彼应,十分热闹。”青中的校园充满了生机:“春天来时总那样冒失而猛烈,使人大吃一惊,怎么一下子田里喷出那许多菜花,黄得好放肆,香得好恼人,满田的蜂蝶忙得像加班。”

那是一段在战火与书香中交织的岁月,嘉陵江畔的乡村学校孕育了余光中最初的文学梦想。青年会中学虽然校舍简陋,但师资力量雄厚。在那里,他结识了很多良师益友。老师们用渊博的学识和严谨的治学精神,为他打下了坚实的文学基础,“前清的拔贡戴伯琼先生和川大毕业的陈梦家先生教语文,他们的学问和口才都十分出众。我作文时曾主动试写文言,找到对于文言的感觉”,在他们的熏陶下,余光中的国文功底日益深厚;同学们则以纯真的友谊和无私的帮助,陪伴他度过了难忘的时光,“四川同学里印象最难磨灭的就是吴显恕。他虽是地主之子,却朴实自爱,全无纨绔恶习,性情在爽直之中蕴涵着诙谐,他家里藏书不少,线装的古籍尤多,常拿来校内献宝。课余我们常会并坐石阶,共读《西厢记》,至于陶然忘饥。”

余光中初中时期便钟爱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背得滚瓜烂熟。升入高中后又沉迷于宋词,最爱的是苏轼、辛弃疾等人的作品。古代散文如《滕王阁序》《赤壁赋》等美文也是余光中喜爱的,不仅陶冶了性情,更提升了他的文学素养,成为了他日后文学创作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由于家离学校有10多里山路,余光中便在学校寄宿,周日才回家。他只能通过写信和母亲交流。“在悦来场这种地带,连电话和收音机也都没有,每天能在晚霞余晖里收到一封信,总是令人兴奋的。如果一天接到两封,全校都会艳羡。”小时候的余光中,对乡愁的理解或许还停留在那一枚枚传递思念的邮票上。那时的他,在嘉陵江畔的朱家祠堂前嬉戏,与父母相依为命。每当他踏上求学之路,母亲的目光便如影随形,那份深情与不舍,都化作了余光中心中最初的乡愁。

1945年抗战胜利后,17岁的余光中跟随父母返回南京继续求学,乘船经三峡离开重庆。自此,他开始了漫长的人生旅途,然而对重庆的思念却从未间断。那七年的时光,如同嘉陵江水一般,既波澜壮阔又细腻温婉,他的整个童年“就锁进那盆地里,在最生动最强烈的梦里”。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从黑发少年到白发苍苍,跨过六十载的岁月、跨过长长的海峡,2005年10月,受中央电视台《天涯共此时》栏目组的邀请,余光中携爱妻,再次踏上这片他深深热爱的土地。在朱家祠堂门前,他从房梁上精心挑选出一片古朴的青瓦,用手帕轻轻拂去岁月的青苔,打开行李箱,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将这片承载着故乡记忆的青瓦小心翼翼地安放,他说,这是家乡的瓦,一定要带回台湾永远珍藏。那一刻,他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情地对同行人说:“许多人都认为《乡愁》是为广大海外游子而写,其实我的《乡愁》写的是对重庆的思念。因为在学校寄宿,只能通过书信和母亲联系,这才有了《乡愁》的第一小节。”

余光中在很多诗文中表达了对重庆的爱恋,他说自己一半的才气,都是少年时,悦来场的山山水水中孕育出来的。“蜀者,属也。在我少年记忆的深处,我早已是蜀人,而在其最深处,悦来场那一片僻壤全属我一人。”悦来,因为余光中的诗文,永远镌刻在了中国文学史的版图上。在他的心中,重庆不仅是一座城市,更是他的乡愁所在,是他青葱岁月的见证,更是灵魂深处的牵挂。他在一首诗中深情地呼唤:“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作者简介:钱昀,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场馆介绍
天桥艺术中心,最大的剧场1600个座位,可以承接大型歌舞晚会、音乐剧等;戏剧剧场有1000个座位,主要承接戏曲、儿童剧等;400个座位的小剧场则以上演话剧为主;此外,还有一个300个座位的多功能厅,可以进行小型演出... ... 更多介绍
场馆地图
北京市西城区天桥市场斜街
天桥艺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