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激素反应到画布元素,简单性如何催生,诺贝尔奖与艺术经典
更新时间:2025-11-29 15:57 浏览量:2
1955年,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实验室里,生物化学家厄尔·萨瑟兰盯着一堆肝脏切片直皱眉。
他当时在研究肾上腺素怎么让肝脏分解糖原,可实验数据像团乱麻切片里细胞、蛋白质、酶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激素到底咋起作用。
同一时期,纽约一个22岁的艺术生弗兰克·斯特拉,正对着画布发呆,他觉得当时的抽象画太“啰嗦”,颜料堆得像蛋糕裱花,观众看半天不知道画啥。
这俩人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却在干同一件事,给研究对象“做减法”。
今天咱们就聊聊,这两位“极简主义狠人”怎么用“简单”撬动了科学和艺术的大变革。
萨瑟兰那会儿研究激素,学界都觉得激素得钻进细胞里才能起作用。
就像快递员得进家门送货,合情合理吧?可他做实验时发现不对劲肝脏切片里加了肾上腺素,糖原分解得很欢,但把细胞磨碎了,只剩细胞提取物,反应照样发生。
这就怪了,快递员没进门,货怎么送进去的,他索性把实验往“简单”里做。
以前用整块肝脏切片,现在直接分离细胞里的各种成分,一个一个试。
你猜怎么着,当他把腺苷酸环化酶单独拎出来,再加入肾上腺素,环磷酸腺苷的量突然飙升,糖原分解反应也跟着启动。
1965年,萨瑟兰拍板,激素是“第一信使”,在细胞外敲门,环磷酸腺苷是“第二信使”,在细胞里跑腿。
这一下,细胞信号传导的大门直接被踹开了,这思路放今天看挺“笨”的。
现在做研究都讲究“系统观”,恨不得把细胞里所有成分都测一遍。
但萨瑟兰偏不,他就抓着“激素怎么让糖原分解”这一个小点死磕,把复杂的细胞拆成一个个零件,反而找到了核心规律。
1971年诺贝尔奖评委会说他“发现了生命体内信息传递的基本规律”,说白了,就是夸他“减法做得漂亮”。
聊完实验室里的“极简主义”,咱们把镜头转到纽约的艺术工作室。
1958年,22岁的斯特拉对着空白画布犯愁。
当时抽象表现主义正火,波洛克的画甩得满墙都是,德·库宁的线条跟打了鸡血似的。
斯特拉觉得,“画这么复杂,观众看得懂吗?”他拿起尺子和胶带,在画布上画了几条平行黑线。
就这,对,就这,他管这批画叫《黑色绘画》,14幅作品全是条纹。
有的条纹宽,有的窄,有的间距不一样,但没一点多余的笔触。
刚开始画廊老板都劝他,“你这画挂出去,人家还以为是装修剩下的墙纸。”
斯特拉不听,他说,“画就是画本身,不用讲什么故事。”
后来有评论家说,“他把绘画从‘表达情感’拆成了‘线条和画布的关系’,就像萨瑟兰把细胞拆成了信号分子。”
到了70年代,斯特拉的“减法”开始“加法”了。
他把画布做成异形,三角形、多边形,甚至让画布从墙上“长”出来,变成立体雕塑。
但核心没变,还是从线条、颜色这些最基本的元素出发。
2017年他给世界贸易中心7号楼前做雕塑,用的还是当年《黑色绘画》的思路几根扭曲的金属条,远看像抽象的星条旗,近看全是几何线条的组合。
有人说他“从极简走到了极繁”,但斯特拉自己说,“我只是把简单的零件拼出了新花样。”
科学和艺术,看似八竿子打不着,萨瑟兰和斯特拉却玩出了同款“套路”。
萨瑟兰把细胞拆成“激素-受体-环磷酸腺苷”的链条,斯特拉把绘画拆成“线条-画布-颜色”的组合。
都是先做“减法”找到核心,再用“加法”扩展应用。
你看萨瑟兰的第二信使理论,后来引出了G蛋白偶联受体研究,现在全球一半的药物都瞄准这个靶点,斯特拉的条纹画,后来启发了极简主义雕塑、建筑,连苹果的产品设计都能看到影子都是从“简单”长出的“复杂大树”。
2025年拉斯克奖颁给了研究“蛋白质低复杂性结构域”的科学家,说白了就是发现蛋白质里有些“简单重复的片段”反而有重要功能。
这跟萨瑟兰当年的思路如出一辙,复杂的生命现象,核心可能藏在简单的结构里。
艺术圈也一样,现在很多数字艺术家用算法生成作品,本质还是斯特拉那套“从基本元素出发”代码是简单的,组合起来却能生成千变万化的图案。
其实不管是科学还是艺术,“简单”从来不是偷懒,而是找核心的“手术刀”。
萨瑟兰要是一开始就想研究整个细胞的所有反应,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成果,斯特拉要是跟着波洛克甩颜料,现在早被忘到脑后了。
他们都懂,把复杂的问题拆成简单的零件,再把零件拼出新的可能,这才是创新的“万能公式”,最后想起达·芬奇说的“至繁归于至简”。
现在咱们总说“内卷”“信息过载”,其实不如学学这两位“极简主义狠人”,先做减法,找到核心,再做加法,扩展边界。
不管是搞研究、做设计,还是过日子,说不定“简单”就是那个被我们忽略的“金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