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变网红：96岁日本奶奶靠展登顶，美博物馆真艺术还是拼流量

更新时间：2025-12-16 18:20  浏览量：1

本文为深度编译，仅供交流学习，不代表智子说观点

本文是我对2025年最终版“博物馆艺术家”名单的深度反思。这一名单每季度发布一次，旨在考察哪些艺术家在美国博物馆体系中表现最为出色。在完成了这项为期整整一年的追踪项目后，我认为此刻正应当沉下心来思考：随着2026年的脚步临近，这份最新的名单究竟为艺术界及其机构的发展方向提供了何种启示。

今年，我投入了大量时间仔细浏览各大博物馆的网站和展览名录，只为探寻究竟有哪些艺术家正活跃在展厅之中。 通过这项繁琐却细致的工作，人们可以清晰地观测到不同展览的潮涨潮落：艺术家们往往经历着属于他们的“微时刻”。但对我而言，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在2025年，策展人最为青睐的那些艺术家——即那些正经历着“重大博物馆时刻”的人物——其名单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更迭。

在12月份，依旧占据我的博物馆艺术家排行榜前列的许多名字——如玛丽·瓦特、杰弗里·吉布森、罗斯·B·辛普森——实际上全年都稳居榜单之上。无论博物馆界内部发生何种变动，鉴于这些艺术家参与的大量展览将跨年延续，他们在2026年的影响力必将持续。

与往常一样，从排行榜顶端向下俯视，排名呈现出断崖式的下跌。只有一小部分明星艺术家能够同时出现在许多展览中，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曝光率相对较低的艺术家群体。在12月，仅有200多名艺术家同时出现在三个或三个以上的展览中，而出现在两个或两个以上展览中的艺术家也仅有400多人。

在我的2025年12月统计数据中，排在博物馆艺术家前15名这一顶层梯队之后，曝光率最高（根据我的计算逻辑）的艺术家依次是朱莉·梅雷图、旺格奇·穆图、维吉尔·奥蒂斯、卡拉·罗梅罗和让·申。

紧随其后的梯队中，还包括阿尼拉·卡尤姆·阿加、希拉·希克斯、苏珊娜·杰克逊、艾萨克·朱利安、亚历克斯·卡茨、考斯（KAWS）、乔伊斯·科兹洛夫、洛娜·辛普森、琼·塞梅尔、艾米·谢拉尔德和塔瓦雷斯·斯特拉坎。

再往后看，本月榜上有名的还有安德里亚·卡尔森、佩塔·科恩、尼古拉斯·加拉宁、西斯特·盖茨、大卫·哈蒙斯、莉莎·贾雷特、丹尼·里昂、马丁·普里尔、黛博拉·罗伯茨和斯蒂芬妮·西朱科。

在这个更为广泛的群体中，你可以观察到一个显著的现象：一群在四五十年前便开启职业生涯的白人女性艺术家正重新获得关注。例如科恩，她那华丽且充满女性气质的装置作品，如今正陈列在阿克伦艺术博物馆和迈阿密的洛厄艺术博物馆；希克斯那壮观的纺织品艺术，正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科兹洛夫的《图案与装饰》绘画作品亮相于纽约锡拉丘兹的埃弗森艺术博物馆；而塞梅尔那些清晰且充满自我审视意味的绘画，则在纽约犹太博物馆中展出。

但纵观全年情况，展出范围最广的依然是黑人和原住民艺术家。从主题层面审视，几乎所有顶级艺术家的创作核心，都明确指向种族主义与殖民主义的历史，或是对文化身份的颂扬。在排名靠前的年轻艺术家（即70岁以下）中，除了考斯之外，全是有色人种。 这一趋势贯穿了2025年全年。

其中一些人物在我的统计中得到了少数族裔艺术家机构的强力支持，例如近期重新开放的工作室博物馆。其开馆展便重磅推出了五位知名度极高的艺术家：米卡琳·托马斯、卡拉·沃克、道乌德·贝、卡丽·梅·韦姆斯和格伦·利贡。2025年，许多其他艺术家也通过巡回展览保持着极高的话题度，例如在新泽西州新不伦瑞克市齐默利博物馆举办的“土著身份”展览。该展览由今年1月逝世的传奇艺术家兼倡导者乔恩·奎克-托-西·史密斯组织。在我12月的博物馆艺术家名单上，有五位原住民艺术家都参与了该展览：瓦特、吉布森、辛普森、拉文·哈夫穆恩和温迪·雷德·斯塔。

许多顶级人物的作品都频繁出现在相同的私人收藏名录中——如乔丹·D·施尼策家族基金会、古铁雷斯收藏、安和梅尔·谢弗收藏、留下印记基金会（原沙阿·加尔格收藏）。这些组织有着明确的目标，即通过巡回展览来重新定义艺术对话，而事实证明他们显然取得了成功。

进入2026年，艺术界继续因“多元、公平与包容”（D.E.I.）议题而受到特朗普政府集中的政治攻击。值得注意的是，在大多数艺术机构都不愿在政治上直言不讳的时候（正如我的同事海伦·斯托拉斯最近指出的那样，几乎没有一家主要艺术机构参与最近反对专制主义的“自由之秋”抗议活动），美国博物馆却选择将种族问题作为核心主题。但与此同时，必须指出的是，博物馆的兴趣范围似乎显得颇为狭窄。

美国最大的少数族裔群体依然是拉美裔，占美国总人口的五分之一。鉴于现任政府对来自拉丁美洲的移民发起了猛烈攻击，他们本将成为2025年政治博弈的核心力量。然而，在2025年，来自这一背景的艺术家却很少在主要博物馆获得足够的关注，多米尼加出生的菲烈莱·拜施是我所能观察到的最明显的例外。事实上，在文化讨论中，到底应该使用哪个词汇来指代这一群体似乎尚无定论：政府机构明确使用“拉美裔”，许多主要博物馆坚持使用更具包容性的拼写，但现在风向似乎又有时转回使用传统的“拉美裔”，因为这个词被认为更顺口且争议较少。

亚洲和亚裔美国艺术家的表现也并非特别突出。96岁高龄的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在12月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但这似乎与她的文化背景或数十年的艺术探索并无太深关联。相反，德克萨斯州和布法罗的博物馆之所以追捧她，更多是看中了她那些镜面环境装置在社交媒体上的流行潜质。

在2024年大选之后，年轻白人男性与自由派文化机构之间的疏离感一度成为争论的焦点。如果你是一个年轻的白人男性艺术家，正在浏览2025年的博物馆活动安排，你可能会感到迷茫：如果想要获得策展人的青睐，究竟应该追求什么样的艺术实践？这一点并不清晰。摄影记者丹尼·里昂确实进入了我的长名单（见上文），但他已经80多岁了，他的知名度源于40年前拍摄的海地照片，这些照片目前正在弗吉尼亚州诺福克市的克莱斯勒艺术博物馆展出。

就媒介而言，2025年最受欢迎的形式是概念摄影、纺织品装置和陶瓷雕塑。翻阅许多美国博物馆的展览计划，你会发现当代艺术陶瓷展览的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尽管我在这些名单中侧重于在世的艺术家，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展出频率最高的艺术家之一是已故的陶瓷艺术家高江洲敏子（1922-2011）。她同时在威斯康星州麦迪逊的查森博物馆和皇后区的野口博物馆举办个人展览，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也举办了向她广泛影响力致敬的活动，此外还有一系列集体展览亮相。

博物馆的项目规划通常都是提前几年制定好的。当下的现状，实际上是十年前开始积累的趋势所结出的果实。但我是否注意到了其他趋势，那些预示着新兴主题和媒介的信号？

观察家们一直在谈论科技艺术将是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转折点。博物馆迫切需要年轻、熟悉网络的新观众，以及将科技视为影响力来源的新一批赞助人。但究竟什么样的讨论模式才能使这种转变被更广泛地接受，目前尚不清晰。在卡拉·沃克的动画环境作品《福图纳与永生花园（机器）》中，是否存在一种混合体——既保留了当前注重工艺和批判的氛围，又融入了注重未来主义和怪诞美学的新气息？该作品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继续吸引着大批观众。也许答案是肯定的。

与此同时，在本月的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上，引起轰动的作品是比普尔的《普通动物》。这位网络红人将他在非同质化代币泡沫中赚到的意外之财，投入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机器人技术创作中。当然，艺术博览会的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动态——事实上，我的整个博物馆艺术家项目之所以启动，正是因为我正在思考是否存在非市场导向的、替代性的成功衡量标准。

但如果你想从我花费大量时间审视的展览清单里寻找些许“自下而上”的信号，我会注意到：今年伊始，比普尔的家乡南卡罗来纳州的吉布斯博物馆就展出了他两件基于人工智能的互动视频立方体雕塑。随后，纽约的“棚屋”艺术中心在今年秋天也展出了一件。而到了今年年底，托莱多艺术博物馆和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这两家大型博物馆同时聚焦了他的人工智能艺术。现在断言他已是真正的“博物馆艺术家”或许为时过早，但毫无疑问，他正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