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校园艺术节,我没认出女装的校霸,抱着他贴贴喊姐姐
更新时间:2025-05-06 11:48 浏览量:3
「快走。」
「好嘞,乘客请系好安全带,狂野女孩开始,加速!」
8
那天,危凉是在离漫展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提前下了车,疾步狂奔才赶上游行的队伍。
我优哉游哉把三轮车停在漫展门口,跷着二郎腿坐着等他们。
竟然有人问我是不是 cos 的刘华强性转版。
嗯,怎么不算呢。
我觉得干等着无聊,打算支个牌子当摆摊妆娘,收费浅浅写个……10 元好了。
寸头哥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头上的葫芦都有点歪:「狂女,我记得你是播音系的?来来来,负责喊麦的主持人来的路上出车祸了,你快来救个场。」
我稀里糊涂被拽过去,手里塞上话筒和台本,目瞪口呆:「我去,我老师都不敢让我这么临场发挥。」
「一小时五百。」
?
我直接上台。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
9
「DJ,音量调大,现场炸起来!」我在台上挥汗如雨,不断跟随音乐节奏打着鼓点,「下面是为嘉宾们倾情赠送的喊麦小曲,第一位,全场瞩目的危凉老师!」
台下观众热烈欢呼。
五个葫芦娃扬着大大的笑脸,跑着把危凉拖了过来。
他用扇子挡住下半张脸,生无可恋,嘴边小声呢喃:「迟早把你们这群 e 人豆沙了,豆沙了……」
我喝了口水,发现台本没写喊麦的词,我擦,真让我临场发挥。
行吧。
「大家跟我一起 put your hands up!」
我唇角一勾,看向危凉:「要开始咯。」
他把上半张脸也挡住了,修长的手微微颤抖。
「危险的危,凉薄的凉,戒骄戒躁的君王,男女老少为你痴狂,买下无数的婚房……」
我喊了大概一首歌,感觉自己发挥得还不错,如果导师在的话肯定会夸我丢脸的能力又进步了。
有可爱的女孩挥手高喊:「可以给我的五个老公喊一个吗?我加钱!」
「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
主题活动结束后,我擦汗下台四顾:「咦?喊麦的时候太激动没注意,危凉哪去了?」
后台灯光组工作人员告诉我:「哦,被五个葫芦娃抬走了。」
我:「……」
10
漫展门口,两个葫芦满脸焦急地把一个白毛美人放上三轮车,还不断呐喊:「哥,大哥你挺住啊。」
我大惊失色,跑过去紧张地询问:「他怎么了?要不要人工呼吸?我会,我学过!」
危凉微微睁眼,用食指抵住我缓慢靠近的嘴唇:「住口。」
「你压到我的石膏了。」
寸头葫芦和狼尾葫芦失声痛哭:「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兄弟情真是感天动地,我也不禁要潸然泪下,猝不及防被危凉失去高光的眼神盯住。
我:「……」
他:「你的精神杀伤力,果然是最强的。」
我羞涩:「老实说,我才发挥出三成功力,嘿嘿。」
漫展结束,五个葫芦娃骑着各自的鬼火离开,寸头哥还玩花活,整了个神龙摆尾。
6。
我蹬着三轮车,迎着夕阳,惬意地问背后的危凉:「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今天一口气挣了两千块钱,请你。」
「嗯。」
他的声音从风中飘进耳朵。
我:「校霸哥,你很开心?」
他漫不经心地哼笑从喉间泄了出来,轻飘飘,叫人心痒痒的。
我失神了。
暧昧的种子在我心里破土而出,攀壁生长。
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11
「沟沟沟,前面,沟!」
我望着绯红的晚霞,感觉自己的脸好像也烧起来了:「好的好的,go,go,go,校霸你怎么忽然这么活泼——」
咣当。
咕噜,咕噜,咕噜。
经过的路人疑惑地看向滚到自己脚边的瓜:「?」
他仰起头,惊呼:「天哪,有个白发仙子在天上飞,拜一下。」
某医院。
我脑袋顶着新鲜出炉的纱布,欲哭无泪,给危凉另一条胳膊固定住。
「一条脱臼,一条骨折。」
危凉的假发都被撞飞了,现在表情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反正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他缓缓开口:「我收回你的精神杀伤力最强这句话。」
「你是真正的物理伤害天才。」
尴尬得我好想现在就回宿舍把头蒙在被子里憋死自己。
我垂头低语:「那个,要不要把你的保镖团叫来照顾你啊?」
他没带一丝犹豫地回答:「别叫,这个人间已经够吵闹了。」
我讪讪点头,又问:「那我也走,明天来探望,就不打扰你……」
他抬起眼:「你别想跑。」
我:「好吧。」
折腾到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我记得危凉好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
「校霸哥,我买了粥,你吃点。」
他看向缠成两根大棒的胳膊,默默无语。
我很上道:「我来喂,我来喂。」
说实话,我出生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当妈的感觉。
于是,一勺接着一勺,当时眼里只有校霸的薄唇张张合合的画面。
回过神来,我已经给他喂了三大碗皮蛋瘦肉粥,一碗红枣枸杞粥,一碗银耳莲子羹——
危凉:「我要吐了。」
我:「抱一丝,我耳朵被撞瞎了,没注意……」
12
危凉被医生叫去。
宿舍微信群哐哐发消息,我扫了一眼:
性感瘸腿蓝精灵:【俞咪?你要夜不归宿?】
孤独的红太阳:【小妹你……】
黄色苦茶子:【刺激!这才叫刺激!】
紫薯芋泥包:【你喝多了?这么快全垒打?】
我有很多绿帽:【嘻嘻,俞咪,记得看一眼背包哦~】
哦对,今天出门前小绿给我扔了一个东西,还叫我注意安全。
我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狂女,刚才医生说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没事,但保不准之后出现什么症状,脑——」危凉侧身进门,说着说着猛然顿住,瞳孔地震,「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脑震荡了没有,现在想来,应该是有的。
不然我怎么会那么二百五,做贼心虚地把小绿塞给我的橡胶制品,刷一下藏到身后。
还支支吾吾地,像是欲盖弥彰般问:「我说这是成人特制小气球,你信吗?」
草。
他石化了,空气是难以言喻的安静。
他的耳尖绯红,想用手捂脸,却发现自己还抬不起胳膊。
我:「没事,我已经钻到床底下了。」
小绿给我又发了个语音消息:【你们先做后爱也可以啊,害羞什么?】
我手抖把音量放到了最大。
危凉:「要不还是把我的保镖叫来吧……」
13
人生乱套,我睡觉。
看下校园墙有没有新的显眼包吧,让我乐一乐。
顶头热帖:【狂野女孩 VS 帅哥校霸,男方战损,在医院昏迷不醒,女方愧疚陪伴。】
【我们网友这边建议他俩锁死。】
【期待他们能再带来一场世纪大战,上次没去看,好可惜。】
【当时我在第一排,你们根本不懂有多震撼,我愿称之人生必看的十大纪录片之一。】
我往下翻:
【狂野女孩漫展喊麦,原声大碟。】
【什么?有人还 cos 刘华强买瓜?】
【今天看到一个很努力的小女孩蹬三轮,后面还坐着一个白化病男生,唉,看着好心疼。】
【狂女好可爱,往那一站,跟个小蛋糕似的。】
……
我关上手机,生无可恋。
Shift,忍不了,一拳把地球打爆,呜呜呜呜呜呜。
隔壁床的危凉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异动,声音悠悠传来:
「不愧是播音系顶级显眼包,你这三天做出来的事情,我这辈子估计都望尘莫及。」
我:「……」
我:「给大家带来欢乐,我很高兴。」
对吧?
当显眼包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危凉哼哼了几声,打了个哈欠,又低声道:「也挺好的。」
半夜的医院特别安静。
绿色的灯光也确实恐怖,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走廊尽头还飘过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
我驻足在病房门口,迟迟没有迈出去。
危凉被我惊醒,坐起身问:「干嘛呢?」
我:「在尿急和恐惧之间作斗争。」
他沉默半晌,翻身下床:「走吧,我陪你。」
医院资源有限,有些病房不配备单人卫生间,所以就会有现在的尴尬局面。
我从公共卫生间出来,本应在门口等待的人却不见了身影。
「校霸哥?」
「危凉?」
无人回应。
我视线不受控制地往走廊尽头飘。
好巧不巧,又滑过一道黑影。
没开玩笑,我直接吓到原地起飞,拔腿狂奔。
边跑,我还感觉那黑影在追我。
我平生没做过坏事,为何要来索我的命啊哇哇哇。
转角,咚的一声,我埋头直冲,撞上一个坚实胸膛。
嚯,是谁的大胸肌能扛得住我这亚洲小钢炮般的冲击力。
抬头一看,危凉弯腰弓着身子,闷哼出声:「杀我焉用核弹。」
我双手颤抖,顾不上道歉,声音忐忑不安:「你看到了吗?阿,阿飘,就在我身后。」
危凉的眼睛在黑夜中很亮,他抬眼在我身后扫视,然后定住。
我紧张地抓住他:「有没?」
他唇角翘了起来,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啊,好多呢,你看看?」
什么?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回头,走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正松了口气,忽然耳边飘来阴冷低语:「在你面前哦。」
我发出了尖锐暴鸣声。
危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当晚,一夜无眠,我像被吸干精气似的靠在床上:「报应,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危凉:乐。
14
第二天早上,我去还三轮车。
学校水果店的老板看着崭新的车轱辘,皱起眉说:「你是说,那个旧的轱辘忽然想开了,自己滚出去了?」
我挠了挠侧脑的纱布,嘿嘿一笑:「是啊,可能它有什么心事,不过,换了个新轱辘也挺好对不对,叔叔?」
叔叔皱起的川字眉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确实,小姑娘你还蛮会给人带来幸运的嘛。」
医院打着两条石膏的危凉莫名打了个喷嚏:「?」
水果店的叔叔还挺高兴,让我挑点水果带走。
我指了指超大猫山王榴莲,可怜巴巴。
叔叔:「拿走吧,小姑娘三天两头浑身是伤,还出去蹬三轮,怪可怜的……」
推开病房门时,危凉正被他的保镖们簇拥嘘寒问暖,瞅见我时顿了一下。
他开口:「打猎回来了?」
抱着大榴莲的我:……
寸头哥看见我,眼里冒出熊熊烈火,上来就要薅我脖领子:「就几分钟没看着,你竟然能把我大哥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闪避点满,正要后退,却看见危凉伸出一条长腿拦住寸头哥。
「行了,我这不是还有俩好腿吗。」
我讪笑着献上大榴莲,偷偷给宿舍群发了个消息:「危!被敌方全员包围,速来救援。」
寸头瞄了一眼:「你干啥呢狗狗祟祟的。」
我眼疾手快切屏到抖子页面,抬头说:「啊,哈哈,刷点小视频。」
寸头哥的表情却更诡异了,下一秒,他举起手大声向危凉喊:「在下要告发狂野女孩私通,秽乱医院,罪不容诛!」
我急了:「你说什么呢!」
我低头一看,屏幕上,正好是半裸黑皮腹肌男菩萨在直播热舞,我的手指因为紧张,还狂按点赞送花。
我:「……」
危凉:「……」
天台跳楼姐一位。
15.
过会,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打破了尴尬氛围。
「呦,都在呢,怎么这么安静。」
小蓝大步上前,身后一个个跟进来各位五彩舍友。
她们的脸上无一不画着浓艳的撕 x 妆,唇膏颜色有蓝、绿、紫、黄、红……
谢谢,妹妹我也不小心被吓了一跳。
更别提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男大学生了。
小蓝昂头步步逼近寸头:「你小子欺负我老妹了?」
她凶狠的语气配上蓝唇和飞扬到太阳穴的眼线,宛若雄鹰出笼。
寸头哥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
他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向后倾倒,晕了过去。
这点倒是挺像他大哥的。
双方人马集齐,本来就不大的病房显得更加逼仄。
我和危凉坐在中间的俩病床上沉默。
保镖团和彩虹战队各据两侧,眼神战争互不相让。
我和危凉对视,不约而同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生无可恋。
他:想个办法送走他们。
我:哦哦哦,我有主意了。
小红疑惑问:「你俩挤眉弄眼干什么呢?俞咪?」
我扶额,弱柳扶风般倒在床上:「唔,我的头好晕,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
危凉啊了一声附和:「我也有点。」
我:「哦莫,感觉要呼吸不上来了。」
危凉:「加一。」
我:「诶呀呀,好像还有点反胃,喉咙冒酸水。」
危凉弓起身子作痛苦状:「我也是。」
保镖团&彩虹队:「……」
小绿忽然瞪大杏眼,捶拳惊呼:「才一晚上,不可能怀的那么快啊!」
寸头哥率先站起来:「大哥你怀了?!」
危凉:「……滚。」
狼尾哥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哥这些天有种慈母般的光辉。」
危凉:「你也滚。」
16.
晚上给他喂饭的时候,我还在笑:「校霸哥,明天就该有帖子说你是男妈妈了哈哈哈哈。」
危凉没理我,眼皮一掀摇头说:「不吃菠菜。」
我哦了声,顺势就吃掉了筷子夹着的菜,还很自然地把他饭盒里的其他菠菜都扒拉到了我碗里。
他愣了一瞬,耳朵腾起绯红的颜色。
我没在意,继续喂:「这个菠萝咕噜肉好吃,张嘴,啊。」
危凉睫毛低下来,嘴唇听话地张开。
舌尖是粉的诶,真可爱,我内心冒出来这个想法,脸颊莫名有点烫。
他含糊不清地说:「俞,俞咪你在想什么,筷子戳我后牙根儿了——」
我一紧张,筷子下压住他舌头:「没事!看看你扁桃体有没有发炎。」
危凉:「……6。」
住院观察过了些天,医生确定我的脑子没摔坏,危凉脱臼的左胳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双双出院!
学校门前,我眼尖瞅到两条横幅在天上飘。
彩虹战队:「小妹回家,苦尽甘来!」
西装暴徒:「恭迎大哥,逃出生天!」
我&危凉:「……」
我:「绕道?」
他果断转身不带一丝犹豫:「从西门回。」
17.
西门是临近后山的小门,从那过去需要爬半截山,所以一般都没什么人影。
危凉腿长走得快,我紧赶慢赶才能追上。
他注意到我大喘气,放慢了脚步。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危凉:「别又摔沟里。」
他的表情很自然,反倒衬得心脏砰砰乱跳的我很不对劲。
牵着我的那只手很漂亮。
指节平缓,甲面干净温润。
明明触感微凉,却点燃我心中寸寸热火。
这种坠入爱河般的感觉,嗯,根据判断,我又要出什么丑了。
危凉侧头赞赏:「这次回神还挺快,就差临门一脚,你就滚下土坡了。」
我:「……」
西门那边是体育生宿舍区,一进去,就能瞅见许多年轻又狂放的肌肉男大。
我盯着其中一个黑皮体育生狂看。
不是,他好像是前几天那个在直播热舞的男菩萨,我去,竟然是真的男大学生,还以为他带的 tag 是假的呢。
危凉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问:「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我正要说不是,就看见那个黑皮体育生瞪大眼睛,往我这边走。
「学姐!竟然在这里看到你了!是我呀,之前在校运会,你还给我颁奖呢。」
黑皮男笑出一口白牙。
我:「哦哦哦,是你是你,哈哈哈哈。」
其实我不记得了,哪赛季校运会的啊?算了先寒暄着。
黑皮男掏出手机:「之前没来得及加你微信,学姐,咱们现在遇上真是缘分!」
我稀里糊涂扫上:「哦哦哦,你叫小黑是吧,行。」
小黑冲我 wink 了一下:「叫我小黑黑也可以哦~」
那倒也不必。
我尴尬地把大牙放出来晾晾,肩头却落下一只手。
危凉半个身子倚在我身上:「右胳膊好疼,借我支撑一下。」
我:「哦哦哦。」
小黑:「学姐,可以叫你姐姐吗?」
我:「啊这个,这个……」
危凉:「我的头也有点疼,嘶,是不是之前没检查出来脑震荡。」
他的碎发蹭到耳边,热气若有若无呼到脖颈。
我脑子要燃到精神失常了,话都说不清楚。
「也许,那,回医院?」
「不用,先回宿舍吧,我好好歇会儿。」
小黑满脸迷茫,目送我俩离开。
危凉唇角勾起笑,半拖半拉地被我送回宿舍。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看见手机里消息爆了。
有些是小黑发的各种问候,有些是姐妹群的消息,置顶的那位也发来了消息。
危凉:「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直接激动地跳起来,但在床上滚了半天,才矜持地回复:「有啊,他正在和我聊天。」
危凉秒回:「行,你们聊吧,我先睡了。」
我:???
难道?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就是传说中的委婉拒绝吗?
原来那些暧昧,是自作多情吗?
我不相信!
18.
凌晨。
危凉又给我发了条消息:「那我们算什么?亲我那事儿呢?」
这是要跟我划清关系?
我悲从中来:「我亲了你,所以我们是唇友谊。」
纯友谊——
我本来还想再发点什么挽回,新消息却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我竟然被删了!
破防了,我绷不住了。
隔壁床的小绿听见我呜咽,半梦半醒爬过来,看完了整个聊天记录。
她:「你们两个傻 x——」
我吸吸鼻子,听明白了她的一通解释:「你是说,他也喜欢我,但是他以为我不喜欢他,现在估计还认为我在玩弄他的感情?」
小绿:「危凉可能不认为你在玩弄他,但他身边那堆拱火的傻蛋保镖肯定会这么想。」
她说得对。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灯火通明。
危凉整条人都裹在了被子里,心如死灰的气息几乎能化形。
寸头哥被四个人按着暴揍。
「你个母单出的什么烂主意?」
寸头大喊:「这都是网上教的啊,咱哥几个都没谈过恋爱,凭什么就说我母单??」
狼尾哥:「删人是不是太过了?」
寸头哥解释:「情感大师就这么说的,如果暧昧对象对你的态度含糊不清,可以假装生气把她删了,然后看她会不会来找你。」
危凉蓦地掀开被子坐起身,眼尾泛红:「我去找她。」
狼尾哥拦住:「哥,冷静哈,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寸头哥:「是啊,大哥,咱们就是再喜欢也不能为爱当三——诶呦!疼疼疼!」
危凉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一条短信。
她:「明天我们见面把话说清楚。」
19.
我这种雄鹰般的女人当然要主动出击。
为了表示诚意,我还花重金去校外大超市买了个进口榴莲当聘礼。
「南门咖啡馆见。」
刚高高兴兴给危凉发完短信,我被一群精神小伙堵在了街口,领头那个凑过来,嘬起嘴唇开始上下打量我:
「俞咪?你很有名。」
他夹着烟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们一个学校的,我是孙岩,加个微信?」
我:「你是学校后山茅厕爬出来的?」
我无视这个领头的傻叼,想要继续往前走。
他竟然还跟,「啪」一下打掉我的手机:「怎么?害羞?别跟你孙哥客气,今晚一起去喝酒?听说你还是酒神?」
我顿了顿,淡淡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叫狂女吗?」
孙岩:「为什么?」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有狂犬病啊。」
说完,我张口就咬上他搭在我肩膀的手,巷子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草,我啃啃啃啃啃!你们这群打扰美好时光的臭海苔,都给我统统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边乱咬人,边把榴莲当武器乱砸。
本来最近就倒霉,这几个小混混还跟 npc 找茬反派似的,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被中二病大学生占领了?
毕竟人多势众,我发疯一通后,还是不敌他们,双手被别到身后架了起来。
破碎的榴莲,孤零零地倒在了巷口。
难道我的人生,也要像它一样,发烂发臭吗……
20.
「我去,孙哥,那娘们太能喝了,弟兄们都吐成死狗了,她还在灌。」
KTV 包厢门刚被打开,被我喝趴的那个红毛儿就凑到孙岩面前哭诉。
我看到孙岩,怒上心头,猛地把玻璃杯摔碎。
他被我双眼猩红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黑着脸大吼:「狂犬病,你想干什么?」
我盯了他一瞬,然后沉默地退回沙发,重新开了瓶酒:「孙哥是吧?来来,不是要喝吗?」
他将信将疑地挪过来,见我脸红目眩的样子,当即放松了警惕:「危凉的女朋友,呵呵,也就不过如此。」
我:「你是不是嫉妒他?」
孙岩震怒:「我嫉妒他?他一个野路子能跟我正统黑道比?老子分分钟扒他一层皮!」
我:「那你抓我?你他妈去医院抓他啊?两条胳膊都没了,你不趁他病要他命,你非得找我事儿?」
孙岩的气势忽然就低了一点:「你个娘们懂什么……」
我灌他一杯酒:「我知道了,你是想证明自己比他 nb,架虽然打不过,但至少能在女人缘这件事上赢过他?是吗?」
孙岩眼神有点迷离了:「谁说我打不过他?当初是他偷袭!他耍手段!我才输了的……」
尊嘟假嘟,我不信。
我继续灌他:「那,给你扳回一城的机会。」
我趁他不注意掏出他兜里的手机,另一只手搭在孙岩肩膀。
咔嚓。
拍了个照。
「去吧,去跟他炫耀炫耀,他的女人已经是你怀里的了,多爽啊,孙哥。」
简直了,我这迷魂术,我当初高低得报个心理专业啊。
他握着手机的手颤抖,抱起瓶子,直接把酒炫完,重重拍桌,然后看向凹着姿势的我:「好!」
我看着他把照片发给一个熟悉的号码。
好。
好。
你完了。
21.
性感瘸腿蓝精灵:【喂,寸头,我家小妹在你大哥那边吗?】
一拳超人:【不在啊。】
黄色苦茶子:【不会又掉沟里了吧?】
紫薯芋泥包:【她竟然没回我的拍一拍。】
天色已晚。
危凉的手机弹出一个短信图片。
喝得双颊通红的女孩,胳膊搭在那个黄毛的肩头,手势悄悄竖着中指。
……
彩虹战队和西装暴徒的群里,炸出前所未有的水花。
22.
投契酒吧里,我跟孙岩已经从村头唠到了村尾,说完危凉的坏话,就说学校的坏话……
他酒量明显比那几个小趴菜好,喝到最后,我还真有点晕。
孙岩长叹一口气,拿出根烟来,叼到嘴边,要点火时忽然看向我:「妹妹,你来给我点烟。」
擦,事真多。
我捏着那个打火机,凑到他跟前:
「是这样?」
我用劲「啪」一下点火,火苗直蹿天花板,把孙岩额前的两撮毛,正好烧秃。
他迷茫地摸了摸头发,大怒:「你这个女的怎么笨成这样?我操,服了你了。」
他站起来扬起巴掌要扇我。
我装作害怕:「孙哥,对不起对不起。」
门,就是这个时候被踹开的。
说实话,我缓了两秒才敢看。
因为我怕看到危凉带着冷酷表情,打着石膏踹门的样子会憋不住笑。
两秒后,我听到数声娇喝:「我去你妈的傻逼,你踏马的,敢欺负俞咪,老娘踹死你。」
那瞬间,我抬头,满腹的委屈不知道什么时候扼住了咽喉,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姐!揍死他,呜呜呜呜呜呜!」
小绿过来抱住我,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宝宝不哭昂,姐姐们来了。」
「他还打我,他刚才还想扇我,他,他,他还骂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还有我的大榴莲,也,也被摔没了。」
「我的手机,手机还被弄坏了。」
孙岩被十个人暴揍,男女混合双打,已经被踹到神志不清了。
我哭得正起劲,忽然看到门口立着一个高瘦的孤单身影。
他低着头,泪痣若隐若现。
23.
我扑上去,双眼朦胧:「姐姐,帮我打他。」
危凉垂眼,擦掉我颊边的泪痕,一言不发。
他点了点头,走进房间,俯视地上扭曲爬行的黄毛。
孙岩表情绷不住的恐惧,身子颤抖挪动远离危凉,像是远离巨渊里的怪物。
「哥,哥我错了——啊——」
小绿捂住了我的双眼,把我推到外面:「妹妹别看了,你稚嫩的心灵还承受不住这样恐怖的画面。」
我:「……听声音是挺惨烈的。」
从房间里出来后,危凉还是沉默,只是左手一直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
老哥你说句话啊。
我酒壮怂人胆,哼哼唧唧直接抱住他:「你怎么还那么香啊~」
「可以亲亲你吗?」
危凉绷着的嘴角终于露出来点笑意:「上次你直接抱着我猛亲,这回还挺羞涩。」
上次那是真喝晕了,今天呢,只是微醺。
他蹲下身,弓腰,把脸埋到我的颈窝,闷声道。
「对不起。」
颈窝有温热液体流下。
「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背:「你最好别是流口水。」
危凉抬起头,眼里有细碎的光,泪痣被微微润湿。
原来是哭了。
果然,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我:「现在,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他认真地说:「给我一个名分,可以不可以?」
名分嘛——
寸头哥气势汹汹走出来:「大哥,法务那边儿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正抱着危凉,肆意发疯印唇印呢。
他瞳孔地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蓝姐挥着甩棍走了出来:「你叫什么呢?吵死了。」
她扭头,看到危凉蹭了蹭我的脸颊。
蓝姐一棍敲到寸头的屁股上,同样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24.
校园墙:
【狂野女孩与校霸帅哥终于喜结连理。】
【孙岩不仅被开除,还被扒了一层皮, 真的假的?】
【整肃不正之风,肃清校园。】
【黑皮体育生失恋, 以泪洗面,直播时忘了涂棕油被发现是个白皮,塌房了!】
……
危凉的胳膊终于好全。
「下楼。」
我屁颠屁颠涂脂抹粉,冲了下去。
小绿拉开窗户,娇滴滴喊:「没忘带东西吧~」
「没有!」
他跨坐在银黑机车, 给我戴上粉色小蛋糕头盔:
「抱好。」
我搂紧他的腰, 笑得春风荡漾:「那必须的。」
芜湖, 这就是风一样的感觉吗?
我不行, 速度太快,我要吐。
25.
又借了敞篷三轮车, 嘿嘿, 还买了一个大榴莲。
危凉坐在三轮车后, 用榴莲挡住了脸。
我慢悠悠地, 笑嘻嘻地,和我的美人, 沐浴在这片夕阳下。
(正文完)
番外
1
「蓝姐,不对, 你怎么上早八还穿正装?」
我视线往后一挪, 被彩虹的光芒闪瞎双眼:「你们都穿?今天不是专业课训练啊!」
小绿娇羞一笑:「你还不知道吗俞咪?」
小紫甩动大波浪卷发, 勾起唇角:「我们现在是京江彩虹战队,女人的避风港, 男人的修罗场。」
小红拉着小黄的手走上前, 自信放光:「这是咱们一战成名的战袍, 脱不得,看到我们, 那些妹妹就能更加安心, 诶, 真没想到我们几个显眼包真能混出来点名堂。」
你俩番茄炒蛋,真的, 我哭死。
而小蓝笑眯眯地拎出一个行李箱:「还上个狗屎早八,姐几个出名之后,被首都校园恋综邀请了,听说对方男嘉宾全是一米八八帅哥男大,关键是, 咱还能拿钱,乐死我了。」
「是啊,咱们一流的人生,可不能谈二流的对象, 对不对?」
「校方认为这是免费宣传招生, 大手一挥,辅导员已经通知我们休假三周去录制了。」
What's up!
啊?
2
录制现场。
小蓝疯狂摇着导演的肩膀:「一米八八,清纯,男大?这群中二病和动物园里的葫芦娃有什么区别?啊?」
寸头哥揪着副导演脖领子流泪:「不是说美女学姐?呆萌学妹?和七彩糖豆人联谊?你们良心呢?」
监制探出头来:「可以试试日久生情嘛, 现在网上好多人嗑你们呢。」
这门亲事,绝不可能。
双方的心声难得达成了一致。
但,谁也说不准未来的命运。
对吧?
【本篇故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