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名家:他被赞齐白石再世,获叶浅予赏识,深夜意外死在画桌前
更新时间:2025-05-30 16:14 浏览量:2
文:水木史记
编辑:水木史记
——《前言》——
他不是名利场上的常客,也不上电视,不带学生,不讲课。
他猝死在画案前,画还没画完,笔还在手里。
这是一位画家的结局,他不属于圈子,却影响了圈子。
——《壹》——
1984年,张桂铭带着《画家齐白石》参加全国美展,没背景,不认识评委,整个画坛对他的名字几乎陌生。
他送去的画,一半是写实的“老头像”,一半是变形的符号图腾。
老头坐着,身子倾斜,头变大,眼神虚焦,背景平得像剪纸,没人看懂,一开始根本没通过初审,直到叶浅予看到那幅画,他只说了一句:只有上海人敢这样画。
这不是表扬,这是判断,他知道张桂铭从上海来,知道那边画风独特。
但这幅画完全不守规矩,构图像拼贴,笔墨像狂草,人像又不像人,整个画面没有透视,没有空间感,可问题在于,它“成立”了。
你越看越不舒服,但就是忘不掉。
有人说他在“破坏传统”,有人说他在“蹭齐白石的热度”,但看完那幅画的人,很少能忘,张桂铭不回应,没人知道他已经画了30年。
他从小孤僻,出生在上海一个普通工人家庭。
父母早逝,由外婆带大,家里没钱,他常常在书店门口站一天,画册翻一页记一页,十多岁,他第一次看到齐白石的虾,笑了。
“这能叫画?小学生都能画。”他笑着说,眼神却没离开。
第二天他照着画了几十只,才明白,看起来简单,其实一笔一节,笔笔有力,齐白石的画,看似无心,其实处处用心。
从那之后,他就盯上齐白石,画虾、画蟹、画草虫,画到最后开始乱画。
他把笔反过来用,把水墨变成块面,他不想学齐白石,他想拆掉齐白石,可没人教他怎么拆,他读的是浙江美术学院。
那个年代,美术教育极度统一。
速写、素描、构图、正三角构图、重心平衡、单点透视,都像数学公式一样硬塞进头脑,但张桂铭的画,从来不讲逻辑。
他画的线条歪扭,但笔断意连,构图像剪纸,但色块分明。
程十发看到他的作品后说:这个人怪,他画得像八大山人,又像齐白石,张桂铭说:“画画不能讲规则,我小时候没有人教,就只能看。”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贰》——
上世纪80年代末,张桂铭突然停止人物画创作,转向花鸟,那时候,人物画是热门,宣传画、革命画、社会题材全靠它。
张桂铭转型,被同事骂疯了:“好好的方向不走,非要搞那一套?”
他不解释,有人说他看不惯体制题材,有人说他“画不过去”,也有人说他在模仿齐白石,他自己说:“画人太难了,而画花鸟,是我自己想象的。”
他的第一幅“变形花鸟画”叫《红牵牛》。
底色是纯白,画面只有两种颜色:红和黑,牵牛花像喇叭一样炸开,藤蔓像草书一样扭动,旁边几只鸟,像从版画里跳出来。
这不是中国画,也不是西洋画,像符号,像民间剪纸,像梦里的画。
没人愿意展出,没人能归类这幅画,美协的人说:“这不是国画。”评论家说:“这是现代装饰画。”有老画家公开批评:“这是对中国画的污染。”
但张桂铭坚持,他画了几十幅,荷花、山雀、果实、蜻蜓。
他不再讲三远法,不讲层次,不讲虚实,他只管色彩、线条、构图,有人批他“只看效果,不讲传统”,他点头说:对,我就是要效果。
——《叁》——
2014年9月21日晚,上海天气闷热,张桂铭一整天没出门,画室门是掩着的,没人打扰,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茶。
晚上他还在画,他的桌上摆着两张宣纸。
一张是未干的花鸟,另一张空白,他右手握笔,左手托纸,窗开着,风吹动纸角,第二天早晨,妻子敲门,没人应。
她推开门时,看到张桂铭趴在画案上,像是睡着了。
手还握着笔,笔尖对着纸,墨已经干了,纸却没破,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塞,几乎没有挣扎,画室没有打翻的墨,没有破裂的纸张。
他死得安静,也死得固执。
那一晚,他没有留下任何遗书,没有交代任何遗产,画没完成,构图还没收尾,他把自己画成了一幅未完成的画。
那之后的半年,各类悼念文章接连刊出,但真正的改变,出现在市场上。
有人开始回头翻他早年的人物画,再看《画家齐白石》,突然明白那不是“仿”,而是“拆”,他画的是齐白石的身体,但解构了齐白石的魂。
他借齐白石的形,讲自己的话。
吴冠中晚年曾说:“张桂铭十分重视自己的感受,用最大的勇气,达艺术之通途。”2014年10月,刘海粟美术馆主办了“张桂铭艺术回顾展”。
这次画展展出张桂铭代表作100余件。
——《肆》——
他不是学院的教授,也没有工作室,他不讲课,不参加座谈会,不签名售画,他讨厌开会,讨厌长话连篇,他话少,只画画。
他不抬价,但从不打折。
有人求他画幅画送人,他只回:“你喜欢,我送,你要画,我不给。”他每次展览都只带几张作品,90年代,艺术市场开始升温。
身边的朋友开始出书、出版、炒作。
他看得懂,但不参与,他说:“艺术不该是投资品,不该被炒热,又冷藏。”张桂铭这一生,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但他的画走出去了。
他不在乎在“画坛”里排第几,只关心自己“下一幅”往哪走。
他用的颜料是最普通的矿物色,宣纸不讲究档次,但他画的线条,不是复制,是“走出来的”,他没得过什么大奖,也不进美术教育的体系。
他的画风曾被冷落,也曾被误解,但他没改变,也不回头。
他不说空话,也不写前言,他说话慢,走路慢,画得却快,他不是天才,更不是狂人,他只是一直在画。
最后一笔,停在他右手,停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