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均：咏史诗创作的三重境界与艺术探讨

更新时间：2025-06-10 11:07  浏览量：1

作者简介

裔均：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广东中华诗词学会理事，深圳市长青诗社常务副社长兼长青咏史诗研究会会长。

咏史诗创作的三重境界与艺术探讨

——《半树繁华半树青》的创作体会

裔均

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曾说过：“中国传统文学中最大的抒情主题，不是爱，不是死，而是怀古之情、兴亡之叹”。长青诗社秘书长姜晓玮博士也说过，中华诗词是中国传统文学宝库中的王冠，而咏史诗则是王冠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咏史诗作为历史回响与情感抒发的结合，我认为其创作可分为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对历史的直观叙述，诗人以诗的语言形式重现历史，既然是诗的形式，当然也融入了个人一些审美；第二重境界是对历史的深入咏叹，诗人探索历史深层意义，反思和追问，洞察人性和启迪现实，使诗的内涵更加深远；第三重境界则是叙述与咏叹的完美融合，诗人在字面上似乎仅仅表现为叙述历史事件或则描写历史陈迹，其实不著一字，尽得风流，文字以外流露出的个人情感与历史智慧等给读者以无限想象。

这三重境界犹如参禅，六祖惠能大师座下五大弟子之一、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是山，看水仍然是水。这也近乎苏东坡的人生三重境界：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

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从叙史、到咏史、再回到“叙”史，否定之否定，螺旋式上升，每一重境界都体现了诗人情感的层次和艺术的升华。下面以《半树繁华半树青》的创作为例，谈谈我是如何跨越这三重境界，探索以诗的笔触描绘历史画卷，于韵律之中感悟历史兴衰的。

一、咏史诗创作的第一重境界：复制历史

这是咏史诗创作的最低层次，诗人如同历史的忠实记录者，将史实以诗的形式再现。如同史料复印机，或者有韵律的历史教科书，这是咏史诗初写者最容易犯的毛病。我刚开始写咏史诗时，也常陷入此误区，只注重史实的堆砌，忽略了情感的融入，导致诗作缺乏灵魂，难以打动读者，在《半树繁华半树青》中有不少这样的作品，如《题十大元帅》组诗中：

（四）刘伯承

吞睛拔矢震尘寰，一代军神出蜀关。

颇牧驱驰匡世乱，孙吴韬略救时艰。

烧云夜火阳明堡，追月晨风大别山。

百战归来桃李盛，长城万里正新颜。

（六）陈毅

南国烽烟带血红，河山半壁战旗雄。

三章梅岭留青史，一役黄桥铸伟功。

滚滚车轮震淮海，滔滔浦岸历霜风。

五洲云雨来棋局，谈笑方圆指掌中。

（九）聂荣臻

万里归来报国情，挥鞭戎马此身倾。

五台草木俱烽火，百战河山几死生。

作秀名花谢黄土，怜孤美穗念苍氓。

东方红奏重霄曲，烈焰菇云四海惊。

这几首诗仅仅以七律的形式描述了三位元帅的生平事迹和主要功绩，虽然字句工整，也构建了一些意象，而且还用了不少比兴等修辞手法，但整体上仍偏向于对史实的直接陈述，缺乏更深层次的情感挖掘与抒发。如果进一步融入对元帅们精神世界的理解与感悟，通过细腻的情感描绘，取代直观的叙述，比如这两首诗就要好一些：

（五）贺龙

玉泉河上跃蛟龙，唤起湘西十万峰。

两把菜刀开血路，一门英烈满山松。

云飞赣水星晨破，浪打洪湖雨夜汹。

长恨人间莫须有，忍看胡子旧音容。

（八）徐向前

长洲岛上道无缘，从此刀兵二十年。

鄂豫皖云红似血，毛儿盖草黑如烟。

谋逢绝处常奇出，战到凶时愈向前。

西路茫茫夕阳望，将军有泪是祁连。

特别是在尾联，前一首表达了诗人沉痛的缅怀之情，后一首则触及到诗中主人翁的内心世界，这两首与上面三首比较起来，更能触及人心，打动读者，引起共鸣。因此，写咏史诗与写历史论文不一样，它们是两种不同的文字表达方式。历史论文追求的是详实、真实和客观，旨在全面和准确地呈现历史事件或者历史人物；而咏史诗作为一门艺术，更注重艺术的真实，而非历史细节的完整，重点在于传达对历史人物或事件的深刻感受。因此，咏史诗的创作应超越简单复述，避免面面俱到，要选择一个特别的视角或情感焦点，进行深入的探索和挖掘，体现诗人对历史的独特见解，从而达到更高艺术境界。

二、咏史诗创作的第二重境界：咏叹历史

在这一重境界，诗人不再仅仅满足于对历史的表面叙述，而是开始深入挖掘历史的深层意义。他们调动丰富的想象力和深刻的洞察力，将历史事件与个人情感、社会现实相结合，创造出具有历史厚重感或者富有时代气息的诗词作品。这些作品不仅让读者感受到历史的沧桑巨变，还能引发读者对现实问题的深刻思考，从而实现对历史的超越和对人性的探究。

（一）角度新颖

新颖的角度是咏史诗创作达到第二重境界的关键。诗人应以独特的视角观察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和人物，不拘泥于传统的解读，而是敢于挑战权威，提出新的见解和观点。这种新颖的角度，能吸引读者并激发他们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重新审视和思考，从而实现咏史诗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的双重提升。在这方面前人不乏经典，比如杜牧《赤壁》《题乌江亭》、罗隐《西施》、皮日休《汴河怀古》、章碣《焚书抗》、王安石《叠题乌江亭》等等不胜枚举。本人也有一些尝试，例如拙作《莫高窟见道士塔》：

一竿捅破大西天，祸福谁知百十年。

剧恨坍丘残照下，难收覆水断云边。

衰微气运黄沙暗，委琐身形白塔怜。

此夜佛珠思瀚海，藏经洞外月初圆。

在这首诗中，我就如何评价诗中主人翁——道士王圆箓，提出了与以往一些学者不同的观点。在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中，王圆箓是一个贩卖文物的反面人物。当我参观莫高窟，现场与当地讲解员交流以后了解到，王圆箓在发现藏经洞时也曾报官，但是官府没有予以足够重视。他将一些经卷卖给西方人后，用卖经的钱来修补寺庙，这是非常值得同情的。因此，在诗的颈联，我感慨王圆箓个人的渺小，更痛惜当时社会时代的衰败和文化的凋零。这种对历史的重新解读和人物形象的重塑，拓宽了咏史诗的表现空间，使读者对历史事件和人物有更深入、更全面的认识。

（二）深度挖掘

诗人应超越历史的表象，探索其深层意义和隐藏价值。他们需要有深刻的洞察和深邃的思考，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揭开那些被时间掩埋的真相。这种探索不仅涉及对事件本身的解读，还包括对历史人物特质、意图、行为的深入了解，以及对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的综合审视。通过这样的深度探索，诗人才能为历史注入更丰富、更立体的意义，让读者在享受诗词美感的同时，也能体验到历史的深远和宽广。例如拙作《东莞石碣镇访崇焕故居》：

柳色东江旖旎边，故园修竹似投鞭。

驰驱北塞呼双捷，慷慨平台许五年。

皮岛斩龙争戾气，京师追虏带疑烟。

一生肺腑能谁诉，雄主英才不两全。

该诗从袁崇焕故居风物切入，结合其生平，深入探讨了袁复杂多面的形象。不仅颂扬其军事功绩，更关注他内心的挣扎与无奈，以及时代背景的波云诡谲。通过剖析袁的性格、动机、行为，展示了被传统史书中有所忽略的历史真相，如他平台召对口出狂言，擅自斩杀大将、请求率部入京城休整等在政治上不成熟的行为，导致并非雄才大略的崇祯皇帝的猜忌，最后招来杀身之祸，揭示了集权制度下君臣猜忌的必然性。这些深入挖掘丰富了诗的内涵，唤起读者深度思考，从而感受历史的厚重和人性的复杂。

（三）借古喻今

借古喻今是咏史诗创作中的一种重要手法。诗人通过借鉴历史，巧妙地将其与现实生活相联系，以此隐喻或讽刺当下的社会现象。他们将历史素材进行艺术加工，赋予其新的时代意义。这种手法使诗词作品具有更强的现实针对性和批判性，让读者在回顾历史的同时，对现实生活也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和思考。例如拙作《登刘公岛》：

灼眼风光锈迹斑，国殇巨痛水天间。

覆云烟黑吞旗舰，卷浪沙黄失岛湾。

万里海疆清晏舫，千秋御苑帝王山。

龙鳞片片熔残日，似有波涛起马关。

此诗除了在颈联掲示甲午战争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皇权专制的统治之外，尾联还传达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要为当今世界再一次敲响警钟，防止日本军国主义的再次抬头。这一点，实际上也是受李鸿章《绝命诗》的尾联所表达的忧虑和警示的启发，即“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两首诗跨越时空的对话提醒我们，一百多年来，国际上的纷争和动荡从未完全平息，我们不能对此掉以轻心。

（四）借史抒怀

借史抒怀是咏史诗创作中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手法。诗人通过回顾历史，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以此抒发个人的怀抱和感慨。他们借助历史的舞台，演绎着自己的情感世界，将对人生的理解、对命运的感慨、对理想的追求等情感元素，巧妙地与历史素材相结合，创造出既具有历史厚重感又充满个人感情色彩的诗词作品。这样的作品往往能引起读者共鸣，感受诗人内心的波澜与情感的激荡。这就是借“史迹”酒杯，浇胸中块垒。在这方面前人也有不少佳作，如刘长卿《长沙过贾谊宅》、温庭筠《过陈琳墓》等等，本人也有一些东施效颦之作，例如《登昭山》：

远树浮岚暖翠轻，几回八景梦中行。

林光似动戈矛影，石罅凝藏市肆声。

足底千帆皆为利，眼前一水独关情。

疏钟古寺飞云外，如此江山如此城。

和《乘缆车游昆明西山》：

不负滇中佳境名，飘然飞上彩云轻。

壁悬千窟开仙界，日照群峰入化城。

隔岸市尘鸥鹭远，凭栏烟色海天平。

纷纷人世仍追逐，沐墅梁宫满棘荆。

两首诗都传递了诗人对人生、人性、社会、文化等永恒主题的深刻思考。前一首颈联借用山水背景，将个人的情感寄托其中，足底千帆，象征从古至今那些为了利益而奔波的人们，他们的身影在历史长河中匆匆而过；眼前静静流淌的湘江水，却承载着诗人对家乡的深情和对人生价值的思考。而后一首的尾联则通过描写以沐墅梁宫为象征的历史遗迹在岁月侵蚀下的荒芜与破败，抒发对人性贪婪与争斗的无奈与感慨，同时也引发读者对现实社会的深刻反思。

三、咏史诗创作的第三重境界：叙咏交融

我认为咏史诗创作的最高境界，应当是借助鲜活的艺术形象来表达作者浓郁的思想感情和鲜明的褒贬议论，并且不直接在字面上抒发，而是留出空间给读者自己去体会和感慨，从而引发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情感共鸣。它与第二重境界的区别在于：在第二重境界，对历史的议论和感慨等主要是由诗人本人作出的；而在第三重境界，议论和感慨等主要是读者在阅读诗人作品并受到感染后引发的。

（一）褒贬议论，含蓄表达

诗人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叙述，巧妙地融入自己的褒贬态度，但这种态度并非直白地陈述，而是隐含在字里行间，需要读者细细品味。诗人以敏锐的历史洞察力，捕捉那些能够触动人心的历史瞬间，通过对这些瞬间的描绘，传达出对历史人物的复杂情感和对历史事件的深刻思考。如拙作《访陈炯明墓及史料馆》：

湖畔了无桃李春，紫薇山上息烟尘。

揽观南海风云卷，感念东江父老亲。

粤秀楼前寻旧物，永丰舰里换新人。

西侵北伐蹄声乱，疑是孤坟有恨身。

这首诗展现了复杂历史人物的多面性，超越了非黑即白面具化的传统史观。但诗中我并未直接评价陈炯明的功过，而是通过地理空间的今昔对照，含蓄地传达我对历史人物的复杂情感。前两联以紫薇山实景牵引对陈治粤功绩的追忆，后两联借粤秀楼、永丰舰两个历史坐标，痛惜其与孙中山决裂的政治悲剧。读者在阅读时，可以感受到诗中流露出的淡淡哀愁与沧桑感慨，但这种体会和感悟需要结合相关历史背景知识、细细品味诗中的意象方能得到。

（二）似叙实咏，情史交融

近年来，老干体成为诗词界的“过街老鼠”，“臭”名远扬，其根本原因在于诗词是形象的艺术，忌讳抽象的议论。而咏史诗涉及到对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评论，包含着分析说理的成分，所以很容易滑入老干体的窠臼。破除老干体之窠臼，法宝是用形象说话，忌讳直抒胸臆，要把眼前之景或者过往之象与自身情感统一起来、融入一体。

本人有一首七绝《过张掖临泽》，是2023年秋行走河西走廊之作：

千里河西走碧空，如云铁骑踏秋风。

祁连白草埋冤骨，七彩丹霞透血红。

有点遗憾，这首诗的句式太单调，四句都是“二二一二”结构，但这里主要讨论诗的立意及其表达。长青诗社高源社长对该诗有一段评语：“七彩丹霞”景点所在的张掖市临泽县，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历史存在，即梨园口战役纪念馆，也叫“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临泽烈士陵园”，但作者在诗中却只字不提，仅用一句“七彩丹霞透血红”的眉批，就让人产生一阵透骨的心凉，原来“七彩丹霞”是西路军将士用鲜血染红的。看似写“七彩丹霞”这处著名的自然景观，其实只是“虚晃一枪”，王顾左右而言他；“白草冤骨”与“丹霞血红”蕴藏了一段悲壮的历史，这是典型的“借景咏史”“寓情于景”手法，具有强烈的色彩对比效果。

高源社长上面所说的“王顾左右而言他”“借景咏史”“寓情于景”等手法，其实就是指：似叙实咏，情史交融。

又如拙作《大平坡水楼》：

波光微漾树相思，绅士翩翩立绿池。

不见老楼生蛀木，亦无旧牖结蛛丝。

田间隐隐书声袅，林下匆匆日影移。

常有穗香来槛外，乡愁古韵百年诗。

大平坡水楼，位于广西博白县城东南四公里处，是一座水中英式别墅阁楼，我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先生曾在此教书。诗中描写了大平坡水楼的静谧与雅致，并未直接言及历史沧桑或岁月变迁，而是通过细腻的自然景象和楼阁现状，透露出一种淡淡的乡愁与古韵。那不见蛀木的老楼、无蛛丝缠绕的旧窗，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宁静。田间传来的隐隐书声，与林下匆匆移动的日影，又让人联想到王力先生曾在此教书的情景，为这座楼阁增添了几分文化底蕴。常有穗香飘过门槛，更是将乡愁与诗意巧妙地融为一体，让读者感受到那份跨越百年的情感共鸣。

我很喜欢熊东遨老师的一首五律《秋日井冈山诗会口占》：

五井初为客，徐观得自由。

白云天际雁，黄叶涧边秋。

星火思重觅，年光不倒流。

闲来问王佐，人道在高丘。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个字对历史事件和人物做评价，字面上好像全是在写景和写史，但作者的思想感情和褒贬议论全都融入形象之中，特别是尾联让人感慨万千。这正是似叙实咏、情史交融的高超技法。类似作品，还有当代云南诗人陈海洋的，例如：

鸭绿江

劫后谁云战骨尊，连根一水不承恩。

春来偏似故乡绿，却有烟波隔楚魂。

中越边境小镇夜宿

百年恩怨总难分，息尽炮声鸡犬闻。

两岸春山灯火暖，相逢只隔一溪云。

这两首七绝通过对历史景观的描绘，巧妙地融入了对历史的思考和对现实的感慨，使读者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和复杂。我认为这正是咏史诗创作应当追求的艺术境界。

（三）留白艺术，激发想象

留白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技法，旨在为读者营造广阔想象空间。诗人借用留白艺术，巧妙省略部分历史细节和情感描写，使诗词在简洁中蕴含无穷韵味，历史厚重感与丰富性在无声处细腻展现。留白不仅拓展诗词内在意蕴，承载深远历史情感与思想，还激发读者深思与共鸣，引导其自主填充空白，与诗人产生紧密情感连接。

本人有一首七律《朱亭镇不见朱亭》：

浦湾渌口入苍茫，坡上惟留系马樟。

挟浪春烟下衡岳，乘云碧岭贯潇湘。

苇亭有客寻陈迹，柏庙无僧对夕阳。

斑驳旧檐残宿雨，青苔石巷几人忙。

朱亭镇古称浦湾，隶属于湖南省株洲市渌口区，因宋代朱熹结庐讲学得名。这首诗是我2024年春回湖南时，兴致冲冲去寻找“朱亭”未果，有感于文化遗迹凋零而作。诗中通过一系列景物与意象，如苍茫的浦湾渌口、坡上孤零的系马樟，春烟挟浪下衡岳的壮阔、碧岭乘云贯潇湘的悠远，勾勒出一幅关于朱亭镇风貌的国画，让读者在想象中自行构建朱亭镇的昔日繁华与今日寂寥。“苇亭有客寻陈迹”，却只见“柏庙无僧对夕阳”，“斑驳旧檐”与“青苔石巷”，更添几分岁月的沧桑与人烟的稀少。诗的尾联似乎要诉说一个故事，却又戛然而止，留给读者以无限遐想的空间。这种留白艺术，不仅让诗更具情韵，也让读者在品味中感慨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结语：咏史诗创作的时代意义与未来展望

我以为诗味就是诗的境界，而诗的境界，就是诗人的格局和眼界，也就是诗人通过艺术形象来表现客观事物本质的深度和高度。因此，诗味一定是既形象又深刻的。写好咏史诗最终还是要靠诗外功夫。古人云，炼句不如炼字，炼字不如炼意，炼意不如炼格，炼格不如炼气，气就是格局、气度、境界。我们写诗，可以写花前月下和个人小情感，但真正能够流传于世、影响后代的还是要有悯世情节和家国大情怀，积极反映时代的真善美，同时鞭挞社会的邪丑恶，这也就是杜诗之所以被誉为诗史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信息爆炸、文化多元的时代，咏史诗创作回顾历史，激发人们对历史的思考和文化的认同，让我们跨越时空与古人对话，加深我们对人类文明的认识，从而丰富了当代文化生活。随着社会进步和文明发展，人们对历史的认知将更深入，文化需求更多样。咏史诗作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以其独特的艺术形式和深刻的思想内涵，满足人们精神文化需求，推动文化传承与创新。在未来的岁月里，咏史诗创作将继续发挥其独特的作用，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更多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