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评徐志摩“诗要如银针之响于幽谷”
更新时间:2025-07-28 01:31 浏览量:1
1938年4月,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的窑洞里。
毛泽东对着满座文艺青年提起徐志摩的诗论:“诗要如银针之响于幽谷”,精准点破:“他是一个艺术至上主义者。”
这句看似平淡的评语,恰似一柄柳叶刀,剖开了中国现代文艺思潮的筋骨。
徐志摩先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诗要如银针之响于幽谷”,银针在幽谷中怎样响法,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是一个艺术至上主义者。那时像他这样主张的人很多,他是这方面的一个代表。
另一方面是鲁迅先生所代表的马克思主义艺术论者。
他们在艺术论上的争论,有长期的历史,现在不能去细说它。
艺术至上主义是一种艺术上的唯心论,这种主张是不对的。
《在鲁迅艺术学院的讲话》(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八日),《毛泽东文集》第 2卷第 121页
徐志摩1925年主编《晨报副刊》时,曾宣称:“艺术是独立的,不容任何羁绊”。
其诗作如《偶然》中“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将个人情愫升华为超然意境。
这种“银针美学”在北平文人沙龙里被奉为圭臬。
形式至上:徐志摩翻译济慈诗作时,为押韵将“nightingale”(夜莺)改作“啼莺”;
脱离现实:《翡冷翠的一夜》描绘意大利月光,而彼时华北正遭旱灾,千万农民啃树皮。
毛泽东在鲁艺讲话中直指本质:“艺术至上主义是一种艺术上的唯心论”。
当诗人沉醉于“幽谷银针”的玄妙时,人民正挣扎于生死线上。
与徐志摩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鲁迅指导的木刻运动。1931年鲁迅在上海举办木刻讲习会,青年艺术家们刻刀下的景象令人震撼。
毛泽东盛赞这类作品:“是匕首,是投枪”。
当徐志摩在康河柔波里“甘心做一条水草”时,鲁迅正扶持青年把版画拓印传单撒向工人聚居区。
两种艺术观的鸿沟,本质是象牙塔与烽火台的隔空对峙。
鲁艺讲话中,毛泽东以“银针论”为引,抛出核心命题:“文艺究竟为谁服务?”他列举亲身见闻。
江西苏区时期,红军宣传队将《国际歌》译成客家山歌,老农跟着哼唱;
延安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让贩夫走卒驻足抹泪。
这些实践印证着他的论断:“离开群众火热的斗争,再精致的艺术也是纸花。”
他亲自指导鲁艺改编民歌:陕北牧羊调《白马调》填入新词“骑白马挎洋枪,三哥哥吃了八路军的粮”,霎时传遍边区。
当徐志摩的“银针”在幽谷独自叮咚时,延安的文艺号角已响彻黄土高原。
毛泽东对徐志摩的批评并非全盘否定。
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他特别强调:“我们既反对政治观点错误的艺术品,也反对只有正确政治观点而没有艺术力量的标语口号式倾向。”
这种辩证思维在新时代绽放异彩。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用芭蕾的“银针之美”刻画地下工作者的信仰,幽谷回响终成黄钟大吕;
小说《人世间》在个体命运中折射时代巨变,证明“写实”与“诗意”可共生。
徐志摩当年苦寻的“银针之响”,或许正在这里找到答案,当艺术之针扎进生活的肌理,便能奏出震撼人心的乐章。
这恰是毛泽东文艺观穿越时空的馈赠,真正的永恒之美,永远诞生于大地与星空间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