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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用十吨废旧教科书复刻中国高考奇观,我们终其一生是否都未能走出那间考场?-凤凰艺术

更新时间:2025-09-02 00:09  浏览量:5

李洪波

近日,艺术家李洪波全新个展“高考”于共同艺术中心举办。展览由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彭锋担任策展人,聚焦一个牵动中国亿万家庭心弦的核心议题——高考。艺术家李洪波此次独辟蹊径,从废品站收集重达十几吨的废弃高中、中学、小学教科书与学习资料,将在现场创作大型装置作品,对一段刻骨铭心的社会集体记忆进行深刻反思与重构。

展览空间被转化为多个场景:震撼装置《龙门》以磅礴之势,直面高考这一被喻为“人生跃迁”的关键节点;沉浸式《教室》场景将观众带回那个堆满书本、弥漫着奋斗气息的熟悉空间;发人深省的《纪念碑》为这段集体经历树立起沉思的坐标。

8月31日,李洪波个展研讨会举办。策展人彭锋,艺术家李洪波,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邵亦杨,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夏可君,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与策展委员会委员、浙江传媒学院教授杨大伟参加并进行讨论。

以下是“凤凰艺术”为您带来的现场报道。

十几吨废弃教材,一场震撼人心的艺术转化,李洪波用纸艺揭示了高考背后的社会重量与生命轻盈。

走进展厅,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期的怀旧情怀,而是一种近乎庄严的沉重感。在中国, 高考不仅是一场考试,更是一场关乎阶层流动、家庭命运和社会想象的全民仪式。它既是知识制度化的集中展演,也是现代社会焦虑、希望与不确定性的集体投射。

艺术家李洪波在其最新个展《高考》中,以 近十吨废弃教科书为材料,将这一制度化行为转化为一个宏大的艺术现场。他的作品不仅呈现了物理层面上课本的重量,也通过装置、雕塑与空间营造,使观众切身感受到知识积累背后的沉重与悖论

开幕现场

策展人彭峰写道:“高考是我国社会的巨大奇观,课本是这个巨大奇观中的最小单元。”李洪波正是通过对这些“最小单元”的收集与再造,创造了一场视觉与思想的奇观。他的作品并非单纯的教育批判,而是一种深度文化反思。

李洪波运用“纸拉花”技艺创作的雕塑作品

李洪波长期以来致力于纸质材料的艺术探索,尤其擅长运用民间“纸拉花”技艺,将轻薄柔软的纸张转化为具有雕塑感与空间张力的作品。从白纸到教具,再到高考课本,艺术家始终聚焦于元问题和元媒介,不断探索如何通过纸这一古老载体,实现对观念、文化制度及认知习惯的颠覆与重构

展览现场

此次展览中,他收集了数万本小学、初中、高中的教科书与习题册,这些教材曾经是学生与家庭的希望载体,却在高考结束后被迅速遗弃为“废纸”。这一收集过程本身,已是一次微观人类学田野调查。

展览的核心装置《龙门》高4.3米,长16米,以堆叠教科书构筑而成。其命名直接取自中国传统典故“鲤鱼跃龙门”,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既庄严又压抑的氛围。它象征着无数学子对“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渴望,也提示着这一过程背后的残酷竞争。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纪念碑》将不同学段的教科书按尺寸与学制分层堆叠,最终形成塔状结构,并在顶部安放由书本雕刻而成的人物。它是一种“知识基座”的可视化呈现。观者不仅看到个人求学过程的层层攀升,也在其中感受到一代人集体奋斗的凝固影像。

展览现场

走进《教室》,观众被堆积如山的书本包围,桌面上浮现出“生长”出的对称人脸。这些人脸随观众移动而变化,形成一种视觉上的“流动镜像”。它既是一种技术上的趣味,也是对教育空间中个体身份可塑性的隐喻:在标准化教育的规训下,个体被不断塑造、统一,然而又保有微妙的流动与差异。

展览现场

李洪波个展研讨会现场

在彭峰看来,李洪波独特的创作能量不仅体现在精神层面的高度专注与投入,也显现在作品的物理体积与维度上,二者共同构成了他强大的艺术表现力。纵观其创作历程,从早期的“拉花”系列到近年聚焦 “教科书系列”作品再到近现代中国基础美术文献收藏及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举办的“镜鉴未来--中国基础美术教育文献展”等,每一件作品都凝聚了巨大的创造能量。这种能量的积累与释放,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源于艺术家在长期艺术训练中养成的强大心理素质和坚毅品格。例如,他曾耗时四年潜心完成一件作品,这种持之以恒的专注力,使其能够高效且坚定地推进创作计划,一旦明确方向便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策展人彭锋

李洪波的这种特质,呼应了当代艺术中“重复的力量”这一重要概念。然而,他的重复并非机械劳作,而是充满理性意图的“有理由的重复”,这需要非凡的毅力和深刻的智慧。正是通过这种持续的实践承诺,他逐渐培育出一种超越单纯知识获取的、更为珍贵的创作能力。这种能力使得他的作品一旦开始创作,便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质和惊人的爆发力。其艺术能量先经年累月地内敛聚集,最终通过作品强烈地释放出来,形成了远比一般艺术家更为突出的艺术力量。

事实上,在李洪波的艺术实践中,教科书并非偶然选择,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媒介。他致力于将无形的思考物化为有形作品,这一过程既需要合适的材料,也需要与个人经历和思考紧密相连的切入点。尽管他有深厚的佛教版画和道教艺术研究背景,却刻意避免直接使用宗教形象,因为宗教符号过于强烈,可能掩盖作品本身所要传达的思考,转而寻求一种更具普遍性的媒介。

艺术家 李洪波发言

在梳理了大量纸本文献后,李洪波发现教科书——尤其是中小学教材——是现代社会几乎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物件。它们承载了集体性的成长记忆,是普及教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种普遍性使得教科书能够迅速建立观众与作品之间的情感连接,成为理想的艺术媒介。

艺术家李洪波在展览现场导览

一直以来,李洪波有着清晰的长期创作规划,以十年为一个周期。在第一个十年(2010-2020年),他主要探索了"拉花"形式和金属雕塑。而第二个十年(2020-2030年)则转向更具社会性的、能与所有人产生亲密感知的物品。

学生文本(教科书)是系统中流动最活跃的元素,能够有效地串联起教育的各个方面。为支持创作,李洪波深入研究了中国基础美术教育史,从1904年"癸卯学制"建立现代学校系统,到"图画科"作为美术教育的起源,都做了详尽考察。这项研究为他提供了更广阔的视角,从社会和人文层面理解文本如何塑造人的精神世界。

开幕现场

书本上的笔记、包书皮与折痕,并没有被抒情甚至是滥情式的言说与表现。相反,李洪波通过堆叠与雕刻单本教科书,塑造出“沉思的少女”或“少年的身影”。这些雕塑没有具体的个人特征,而是高度理想化的“镜像”。它们象征着整个教育群体的命运,而非某一个学生的故事。这些雕塑在观众心中唤起共鸣:几乎每个人都曾在这些身影中看到自己。

艺术家在此实现了材料的双重转化:首先将书本从其功能性(阅读之物)中剥离,转化为雕塑的物理材料(“物”);进而通过形塑,使其升华为承载集体情感与记忆的精神载体(“心”)。选择“教科书”这一与观者皆有交集的媒介,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亲和力与代入感,促使观众由“观看”走向“共情”,并基于自身教育经历进行多元解读。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邵亦杨教授指出,这种镜像如同拉康理论中婴儿在镜中看到的完美自我,它是一个被社会、制度和文化塑造的、超越现实的理想形象,缺乏具体个性,却承载着外部的期待与规范。我们自幼便通过这种“镜像”认识自我,但理想的镜像与真实的自我之间常存在一种难以弥合的断裂感。我们不断追逐镜中那个完美形象,却可能始终感到自身难以企及,这种追逐和落差影响了我们几乎整个人生历程。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邵亦杨发言

李洪波用纸张制作的、可拉伸变形的头像,则是一种对这种体制化塑造的隐喻性反抗——纸张材质看似柔软,实则能划伤皮肤,暗藏锋利与坚韧;书本堆叠的“灰墙”看似稳固,却提示着倾倒的危险,象征着教育制度中可能存在的压抑与僵化。这种创作揭示了体制塑造中蕴含的张力与韧性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邵亦杨认为,体制的塑造具有双刃剑特性。它既可能是一种规训性的力量,另一方面,个体又能在接受这种塑造的过程中,寻求自我突破和创造性的转化,从而获得某种程度的自由和新的可能性。人如何能够在体制化塑造与自我塑造之间取得平衡,是一个核心的反思议题。

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由不同的课本纸张构成,既是建构,亦是切割。错位的形象不免让人想到《无敌破坏王》里的云妮洛普公主(Vanellope von Schweetz)——她既是电子游戏《甜蜜冲刺》中一个被篡改代码后出现的“系统故障”(Glitch),因其程序不稳定、画质闪烁而遭到其他游戏角色的排挤;同时又恰恰是这种“故障”身份,赋予了她短距离瞬间移动的超能力,并最终成为她打破既定赛道规则、赢得比赛、重获公主身份的关键。这种“故障”绝非简单的系统错误,它隐喻着一种颠覆性的创造潜力,一种在严格秩序与标准化流程之外,个体生命挣脱束缚、实现超越的惊人可能性。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同时,学生形象作为一种镜像,隐喻了个体被埋入书本、与知识融为一体的状态。在论坛中,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夏可君进一步借助福柯的“惩罚与规训”理论,指出李洪波的展览核心在于“可塑性”(plasticity)这一概念。在他看来,李洪波此前的纸本拉花雕塑作品,本身就蕴含了一种材质的悖论与张力:纸本是柔和的,却通过雕塑形式呈现出坚硬感;而东方式的纸质可拉伸性,又隐喻了人体与青春的可塑性。这种材质语言恰好对应了中国高中教育的内在悖论——青春本应是可塑性最强的阶段,却承受着高考带来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不仅塑造了个体命运,也成为一种社会规训的机制。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夏可君发言

展览现场通过堆积如山的书本装置,强化了这种挤压与重负感。夏可君指出,这些被遗弃的课本象征了学生高考后急于摆脱的负担,同时也成为反思教育体制的视觉载体。李洪波通过将这些废弃教材转化为装置现成品,使其超越了单纯的艺术对象,成为一种“社会雕塑”(Soziale Plastik),引发观众对教育规训的集体反思。

展览现场

在中国当代艺术语境中,李洪波的作品与“极多主义”有着内在关联。他的大体量装置与重复性堆叠手法,表面上呈现出极繁与重复的特征。但与形式主义的“极多”不同,他的意义在于通过重复操作揭示教育制度的无终结性:高考每年如期上演,课本一代代更替,个体在其中奋斗、被塑造、被消耗。这种“极多”并非单纯的数量,而是生命经验与社会循环的无尽叠加。在这一点上,李洪波的《高考》既是个人记忆的外化,也是集体无意识的具象化。

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与策展委员会委员、浙江传媒学院教授杨大伟在论坛发言中表示,李洪波并未满足于材料奇观的重复演示,而是在新的空间叙事中,让雕塑拥有了更强的在场感与互动性,从而使观众不再停留在对“拉花石膏线”等既有范式的回忆或审美预期中。回望他更早的实践,其核心一直在于挑战“坚硬/柔软”“永恒/可变”等二元对立。眼见未必为实,那些被视为永恒与坚固的事物,内部可能充满可塑与流动。这一点构成了他鲜明的艺术特质。李洪波持续探讨自然与人工、真实与表象之间的关系,也触及身份、感知、文化传统与当下经验的交织。

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与策展委员会委员、浙江传媒学院教授杨大伟发言

在杨大伟看来,李洪波的作品超越了简单的褒贬,既不轻易歌颂,也不草率否定,因而留下巨大而开放的阐释空间,并在社会学层面释放出同等强度的意义。借由沉浸式体验,展览引发我们对教育、人才选拔、个体价值与集体记忆的深入思考。观众得以在知识之海与无形压力包围的空间里,重新触摸那段埋头苦读的青春。

更重要的是,这并非一个孤立的个展,而是共同艺术中心、策展人彭峰及合作方携手完成的总体项目。它通过装置与参与让展厅成为“关于高考的情感场域”。经历过的人在此重新审视学习与高考的记忆;正在经历的人,亦能感受其重量与意义。在一个全社会追求“通关”的时代,展览追问我们如何为个体性与多元成功留下空间。

展览现场

李洪波在展览声明中说:“所有的答案都是开放的,我并没有对作品的最终解释权,这份权利属于每一位观众。”这句话揭示了展览的根本精神。《高考》并非提供结论,而是邀请观众在知识废墟与视觉奇观中,重新审视高考、教育、社会流动与生命成长的复杂关系。观众的记忆与经历,才是作品真正的外延。

高考是一道门,但门的另一边,不只是成功与失败,更有对人本身价值的追问。那些由书本堆叠、挤压、折叠而成的学生躯体,沉默地矗立在展厅中,它们既是知识渴望的化身,也是无形压力的具象体现。

( 关于策展人 )。

彭锋

彭锋,现任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中国画法研究院院长,兼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艺术学理论学科评议组召集人、教育部高等院校艺术学理论本科专业类教学指导委员会秘书长、国际美学协会副会长、中华美学会副会长、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出版多本专著、教材和文集,策划艺术展览100余次,撰写音乐剧、话剧、舞剧、电影等剧本。

( 关于艺术家 )。

李洪波

1974年出生于中国吉林。1996年毕业于吉林师范大学美术系,2001年结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民间美术系研修班,2010年毕硕士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现为吉林师范大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吉林师范大学中国纸艺术研究所负责人,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美术教材博物馆负责人。目前工作、生活于北京、吉林。李洪波的艺术风格独树一帜,他将纸张作为主要的创作材料,通过巧妙的粘合和雕刻技术,将数千张纸张转化为具有动态效果的雕塑作品。这些作品看似脆弱,实则坚韧无比,能够拉伸、弯曲,甚至变形为各种怪诞和幽默的形状。他的作品不仅展示了纸张的韧性,更体现了艺术家对传统工艺的深刻理解和对现代艺术的独特见解。

( 关于展览)。

高考:李洪波个展

展览日期

2025年8月16日–9月16日

开放时间

周一至周日 10:30–19:00

画廊地址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2号路798艺术区

707街B03

(凤凰艺术 北京报道 撰文/dbk 编辑/dbk 曹依婷 责编/db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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