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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艺术玩的是精神,拼的是文化,较量的是修养

更新时间:2025-09-11 14:51  浏览量:2

——四川文化网总编孙尚举

对话草圣(林散之)文化传承人李长生

时间:2025年8月17日下午

地点:龙泉驿洛带古镇七十二院落四川草圣(林散之)书画中心

受访者:李长生,四川草圣(林散之)中心负责人,草圣(林散之)文化第三代传承人,著名书法家,清华美院客座教授

采访者:孙尚举,四川文化网总编辑

孙尚举:李教授您好,您从事书法文化工作近三十年,始终深耕传统书法领域。首先想请教您,在您看来,艺术尤其是书法艺术,真的“没法教”吗?

李长生:孙总编好。确实,我一直认为“艺术没法教”。老师的角色不是“灌输者”,而是“发现者”和“点燃者”——我们能做的,是发现学生的天赋与特质,用自己人生的坎坷心得、对艺术的认知为学生指路,再以自身的垂范给他们方向。而学生真正的成长,更多靠自我揣摩、反复训练,就像古人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没法教”不代表“没法引导”。艺术需要启发,需要点拨,需要给人思考的参照。古今中外的艺术大师,没有谁是完全“自学成才”的——他们或许没经过系统的课堂教学,却一定在某个阶段受过他人的启发:可能是一句点拨让他突破瓶颈,可能是一幅好作品让他找到方向。比如草圣林散之先生,早年也受教于黄宾虹等大家,正是这些启发,让他在传统的基础上走出了自己的路。

孙尚举:您提到谈书法要基于“中国书法”“传统中国书法”“古今结合的中国书法文化”三个前提,这背后是怎样的考量?当下信息爆炸,您觉得传统书法传承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李长生:提这三个前提,是怕“失了根本”。中国书法不是孤立的技法,是中国文化的载体,脱离“传统”谈书法,很容易变成“无源之水”。而当下最大的挑战,就是“文化垃圾”的冲击——各种碎片化、功利化的艺术观点充斥市场,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没见过真正传统书法的魄力,就失去了对“好作品”的认知力。我举个最近的例子:一所大学美院的大四学生邀我看习作,看完我直言,他们的作品就是“三位老师风格的拼接”,遮住名字根本看不出个人特质。本科四年,培养出的学生对自己的作品没有自信,甚至找不到“自我”,这是很悲哀的。大学美院是最高艺术学府,本该是传承传统、孕育创新的地方,现在却陷入“模仿怪圈”,这和当下艺术风气的“浮躁”有关——有些所谓的“名家”把技法当艺术、把花样当创新,很容易把年轻人带偏。所以我一直提醒学生:要读林散之先生的文章,读齐白石、黄宾虹、李可染、潘天寿的论书画心得,这些大家的观点是经过时间沉淀的“真东西”;但对时下流行的美术理论,一定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别被“潮流”裹挟,在“乱世”里守住自我、保持警惕,才是传承的关键。

孙尚举:您多次提到“搞艺术的人玩的是精神,拼的是文化,较量的是修养”,这句话该如何理解?当下书画界有人玩技术、玩形式,您怎么看这种现象?

李长生:这句话是我近三十年的心得,也是林老筱之先生(林散之之子)常跟我们说的——搞艺术,最终拼的不是“手上的功夫”,是“心里的东西”。林老说“搞艺术的人,有个传统不能丢,就是读书,读历史经典”,因为写字不是“职业”,是精神之事、思想情感之事、文化修养之事,是一个人生命品格的体现。古人讲“人品不高,落墨无法”,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书画界确实有个误区:有人把“技术”当“艺术”,练几笔漂亮字就觉得是书法家;有人把“形式”当“创新”,搞些花里胡哨的装裱、主题,却没一点内在的东西。其实一幅好作品,该给人独特的内在感受——比如林散之先生的画,写实却不腻烦,千笔万笔也不嫌多;齐白石的画,朴素得像老农,却满是对农耕文明的热爱,这就是“精神”和“修养”的体现。再比如“雅”与“俗”的争论:有人说“别搞文人画那套高雅,要画俗、画艳”,这没问题——画裸体可以很高雅,但有些人画的即使穿衣服也显庸俗、色情。可见关键不在外表,在内涵;不在形式,在品格。艺术是人格的参与,荣格说“艺术是一种神秘的参与”,这种“参与”就是艺术的脉,你得从“精神”“修养”里找,才能找到自己的艺术。

孙尚举:您常以黄宾虹、齐白石、李可染等大家为例谈艺术,这几位大家的艺术特质有何不同?他们对当下传统书画创作有怎样的启示?

李长生:这几位大家,刚好代表了中国画“情”与“理”的不同维度,各有千秋。齐白石是“情趣”的代表,他的高在于“真”——朴素得像老农,画了一辈子农耕文明,平民文化是他艺术的灵魂。他有机会升官富贵,却选择守着自己的画案,把对万物、生活、自然的热爱揉进笔墨里,“年高身健不肯做神仙”,这份“真性情”让他的画贴近生活,也容易被人理解。黄宾虹是“理趣”的代表,他的画是“中国文化道理”的体现。他对中国文化史、绘画史的学养,是他笔墨潇洒的本钱——看他的积墨画,干湿浓淡、焦浓重淡轻全有,丰富得让人越品越有味道。他的“理”很深奥,需要走进他的思想世界才能懂,但恰恰是这份“深”,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品位。李可染则是“意境”的代表,他的山水带着自己的气质:严肃、深沉、执着,满是对时代、生活的责任感,所以他要“为祖国山河立传”。有人说他是“政治型画家”,但他的画里,是“景”与“情”的合一——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李可染的山水,就是他主观情感与客观山河的融合。这三位大家的启示在于:艺术没有“唯一标准”,但一定有“根本”——齐白石的“情”、黄宾虹的“理”、李可染的“境”,都扎根于中国文化,扎根于对生活的真诚。当下搞创作,别总想着“画大画、吸引眼球”,要学黄宾虹“小中见大”——他的画不大,却满是气韵;别总想着“露技巧”,要学齐白石“藏真情”——他的画没什么复杂技法,却能打动人。

孙尚举:您提到中国文化“向内”的特质,这对理解中国画的“虚与实”“藏与露”“刚与柔”有怎样的帮助?当下中国画创作,最该补上哪一课?

李长生:梁漱溟在《中西文化及其哲学》里说“中国文化是向内的”,这句话道破了天机——中国画的“虚与实”“藏与露”“刚与柔”,本质都是“向内求”的体现。比如“虚与实”:有人说中国画“不科学”,留那么多空白,不如西洋油画“厚实”。但这正是中国画的妙处——我们不是“不能写实”,唐宋的写实画就达到了巅峰,而是“不为也”。中国人受道家影响,不愿“心为物役”,追求“境由心造”,所以用虚不用实,“无画处皆成妙境”,这是太极文化“有无相生”的道理。黄宾虹的画就是典范,他的虚实黑白,体现的就是中国文化的气运和气脉。再比如“藏与露”:古人说“善藏者未必不露,善露者未属不藏”。只藏不露,别人无从感知;只露不藏,一味表现,早晚会江郎才尽。好的作品,该藏的藏,该露的露,就像林散之先生的书法,笔断意连,藏在笔墨里的气韵,比露在表面的技法更动人。当下中国画最该补的,是“气血周流”的课。老一辈说“笔气”“墨气”,其实就是与生俱来的性情,是生命之气。现在很多画,山无脉络、水无源流,就像中医说的“经络不通,气血不周流”,没有气韵,自然不耐看。还有书法——黄宾虹说“书诀就是画诀”,近现代国画大家,没有书法差的。要走写意画的路,书法不过关、不入流,国画也画不出内涵。

孙尚举:作为草圣(林散之)文化第三代传承人,您觉得林散之先生的艺术精神,在当下该如何传承与发扬?

李长生:林散之先生是我们民族“天人合一、大气晚成”的文人典范,他的艺术精神,核心是“守正创新”——守传统之“正”,创时代之“新”。

传承他的精神,首先要“读他的人,再读他的艺”。林老一生坎坷,却始终对书法、对文化抱有敬畏心,晚年更是达到“无象无形” 的忘我境界,他的字里,有中国文化的大气象。我们要学他“耐得住寂寞”,不被浮躁风气影响,像他一样“读书、修心、练艺”,把文化修养揉进笔墨里。其次要“走他的路,却不复制他的形”。林老的书法是“草圣”圣人级别,但传承不是“模仿他的字”,而是学他“从传统中来,到时代中去”的方法——他早年临遍历代碑帖,晚年却能跳出传统,形成自己的风格。现在有些学林老的人,只学他的“形”,不学他的“神”,这是本末倒置。最后,要把他的精神融入当下生活。林老说“写字是精神之事”,我们传承他的文化,不是搞“象牙塔艺术”,而是要让传统书法走进生活——比如在校园里开设书法课,不是教孩子“写漂亮字”,而是让他们感受汉字里的文化;在社区里办展览,不是“炫技”,而是让普通人感受书法的精神力量。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搞艺术的人玩的是精神,拼的是文化,较量的是修养。林散之先生的艺术精神,本质是中国文人的精神——这份精神,需要我们一代代人用“心”去传,用“修养”去续。

孙尚举:非常感谢李教授的分享,您的话不仅是对书法艺术的解读,更是对中国文化精神的阐释。相信这些观点,会给当下的艺术创作者和文化传承者带来很多启发。

李长生:谢谢孙总编。传承文化是件长远事,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守住根本,才能走得更远。

本文来自于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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