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艺术的表现形式？探寻艺术边界的多元答案

更新时间：2025-09-15 17:09  浏览量：1

“什么是艺术？”这一问题如同哲学领域的“我是谁”，困扰着无数思想家、艺术家与爱好者。从洞穴壁画到数字交互装置，从古典交响乐到街头即兴说唱，艺术的表现形式千变万化，却始终在人类文明中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那么，究竟怎样的表现形式才能称得上是艺术？答案或许藏在“表达”“共鸣”“创造性”与“人文性”这几个核心维度之中。

一、以“表达”为根基：艺术是心灵的语言

艺术的本质，首先是“表达”——无论是对情感的宣泄、对思想的传递，还是对世界的观察，能够承载创作者主观意图的表现形式，便已具备了成为艺术的潜质。

原始人在洞穴中涂抹的野牛壁画，并非为了“美观”，而是通过线条与色彩记录狩猎的经验、祈求丰收的愿望，这是对生存状态的表达；梵高笔下旋转的星空，用扭曲的笔触与强烈的色彩，倾诉着内心的孤独与对生命的热爱，这是对情感世界的表达；杜尚将小便池命名为《泉》送展，以极端的方式挑战传统艺术观念，这是对艺术边界的思考与表达。

这些表现形式看似天差地别：有的依赖技艺（如油画的笔触、雕塑的肌理），有的看似“反技艺”（如现成品艺术）；有的追求和谐（如古典音乐的旋律），有的刻意打破和谐（如现代派的噪音音乐）。但核心共性在于，它们都不是无意义的“偶然”，而是创作者有意识选择——用特定的形式将内心的某种“东西”传递出来。即便是“即兴”的艺术，如爵士乐的即兴演奏、街头涂鸦的瞬间创作，其“即兴”本身也是对当下情绪与环境的即时表达，而非随机的混乱。

二、以“共鸣”为桥梁：艺术能唤醒普遍的情感

仅有表达还不够，真正的艺术表现形式，需要能在创作者与受众之间搭建一座桥梁，引发跨越个体、时空的“共鸣”。这种共鸣未必是“认同”，也可能是“震撼”“反思”甚至“不适”，但一定是能触动受众内心深处的某种体验。

古希腊的悲剧通过舞台上的命运冲突，让观众在恐惧与怜悯中净化心灵——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观看《俄狄浦斯王》仍会为人类无法挣脱的宿命感而叹息；齐白石画的虾，寥寥数笔却灵动鲜活，不仅展现了画家对自然的观察，更让观者感受到生命的生机与趣味，这种对“生命力”的共鸣，无关年龄、文化背景；当代艺术家蔡国强的“爆破艺术”，用火药在画布上炸开绚烂的痕迹，瞬间的毁灭与永恒的美感交织，让不同国家的观众都能体会到对“瞬间与永恒”的共同思考。

反之，若一种表现形式仅仅是创作者的“自说自话”，无法让他人感受到任何情绪或思考，便难以被称为艺术。比如，随意泼洒的颜料若没有任何意图，杂乱无章的噪音若只是单纯的干扰，它们或许能被称为“行为”，却很难被纳入艺术的范畴——因为缺少了与受众的连接，如同一场没有听众的独白。

三、以“创造性”为灵魂：在突破中定义新可能

艺术的表现形式从不墨守成规，“创造性”是它永葆活力的密码。无论是对传统形式的革新，还是对新媒介的探索，能够打破固有框架、提供全新视角的表现形式，总能拓展艺术的边界。

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们突破了中世纪宗教绘画的刻板，通过透视法、人体解剖学让画面产生“立体感”，将宗教题材从符号化的象征变为充满人性的叙事——这种对“真实”的追求，是对绘画表现形式的创造性突破；电影的诞生，将动态影像、声音与叙事结合，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艺术语言，从默片到有声电影，从黑白到彩色，从2D到3D，每一次技术革新都带来表现形式的升级，让人类得以用更丰富的方式讲述故事；如今流行的“互动装置艺术”，让观众不再是被动的观看者，而是可以通过触摸、移动、发声等方式参与作品的变化——比如观众走过时会绽放光影的地面装置，或是能根据声音强度改变形态的机械雕塑，这种“参与感”本身，就是对艺术与受众关系的创造性重构。

创造性未必是“无中生有”，更多是“旧元素的新组合”。京剧将唱、念、做、打融为一体，是对传统戏曲元素的创造性整合；拼贴艺术用废弃的报纸、照片重组出新的画面，是对“废弃物”美学价值的重新发现。这种创造性让艺术表现形式始终处于动态发展中，正如毕加索所说：“艺术不是模仿自然，而是让自然模仿艺术。”

四、以“人文性”为底色：艺术关乎人的存在

无论表现形式多么前卫或传统，真正的艺术必然扎根于“人的存在”——关注生命、情感、道德、社会等人文议题，而非单纯的技巧炫耀或形式游戏。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之所以成为经典，不仅在于精湛的油画技巧，更在于画中女性神秘的微笑背后，蕴含着对人性复杂性的探索；鲁迅的版画作品，用粗犷的线条刻画底层民众的苦难，是对社会不公的呐喊，充满人文关怀；即使是看似“抽象”的音乐，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也通过激昂的旋律传递着“扼住命运咽喉”的生命力量，直击人类共有的精神困境。

反之，若一种表现形式脱离了人文内核，仅追求“炫技”或“猎奇”，便会显得空洞。比如，过度复杂的建筑设计若忽视了人的居住需求，沦为纯粹的“视觉符号”；技巧高超的绘画若只堆砌细节，却毫无情感与思想，都难以被真正认可为艺术——因为它们忘记了，艺术的最终目的是“关照人”。

结语：艺术的边界，由“意义”定义

从洞穴壁画到元宇宙艺术，艺术的表现形式从未有过固定的标准。但无论如何演变，能称得上是艺术的表现形式，必然具备这样的特质：它是创作者内心的真诚表达，能与受众产生情感或思想的共鸣，包含着突破常规的创造性，且始终围绕着人的存在与价值。

艺术的魅力，正在于它的包容性——它不排斥任何形式，却也不会轻易接纳一切。判断一种表现形式是否为艺术，最终要看它是否承载了“意义”——这种意义，或许是情感的慰藉，或许是思想的启迪，或许是对美的探索，或许是对时代的反思。只要能为人类的精神世界增添一抹色彩、一声回响，那便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