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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表演艺术家张宝英访谈,流派汇演、新崔派与十大名旦

更新时间:2025-09-25 12:25  浏览量:1

李红艳:电影《包青天》拍摄完之后,紧接着就是1980年的河南豫剧流派会演,这是豫剧史上意义重大的艺术盛会,因为正是从这时开始,豫剧“五大名旦”的称呼才正式确立,以演员为代表的个人流派才被认定,这是一次带有仪式感的会演。您作为崔派的传承人,能够参与这一盛会,和老师同台演出,意义同样非同寻常。能否说您崔派传人的身份也是由此得到认可和确立的?

张宝英:1980年流派会演,安阳团演出的剧目是《桃花庵》。虽然节目单上写着我是窦氏的B角,但正常情况下这么重要的场合应该都是由老师演出。我能够有机会演出,是因为老师身体不适,临时上场。突然有一天她血压升高,高到一百八九(mmHg)。团里赶紧给组委会反映了这个情况。组委会提出,让学生演。有人就提出疑问,“让学生演中不中?这是流派会演。”文化厅负责人表示,流派会演如果能带学生演出是最好的,流派就是要传承。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演出了一场。我演窦氏,崔兰玉老师演妙善。

这样的情况后来又出现一次,是在北京。1981年,就是流派会演之后,老师带团到北京演出,票卖得很好。突然有一天她血压升高,头晕得厉害。医生说千万不能上场。领导与剧院经理沟通之后,发布了一个公告,大意就是演员崔兰田因血压高不能正常演出,如哪位观众退票,予以办理。结果经理告诉团领导,观众没有退票的。没有退票咋办?继续演。崔兰田老师无法演,只能让她的学生演;学生演也可以,只要是《桃花庵》就中。真是赶鸭子上架,在这种情况下,我大着胆子,又在北京演了一场《桃花庵》。

那次在北京演出时间长达两个月,应该说我得到了锻炼。有记者采访老师时提到电影《包青天》里的秦香莲,老师第一次对外说“这是我的大弟子张宝英”。哎呀,听到这句话,我激动得泪水一直在眼圈里打转。(讲到这里眼含热泪)20多年了,我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认可!以前老师不认可,主要是我的艺术还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应该说,老师首次对外公开认可我的传承人身份,就是那次北京之行。

李红艳:1985年第一届河南省戏剧大赛,您带着新创剧目《秦香莲后传》参赛,正是从这时候起,您进入了自己的“创作”时代,开始有属于自己的新创剧目。我认为,您最大的贡献是将流派风格带到您的新创剧目中,同时通过新创剧目发扬了流派风格。这是一个重要的话题。因为我们知道,很多有流派归属的演员,一旦进入新剧目的创作,流派身份自然就消失了,流派特色基本存在于流派的传统剧目中,不存在于新创剧目中。而您,创造了具有流派风格的新剧目,如《下河东》《秦香莲后传》《合镜恨》《寻儿记》等。您的创作,为如何继承和发扬流派特色提供了宝贵经验。

张宝英: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想我之所以能走出这样一条路子,可能和我的成长环境有关。我和其他流派的演员相比,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我一直生活在老师身边,几十年和她形影相随,耳濡目染,老师的教导,自己的感悟,可能让我对崔派艺术内在的东西感受得比较深,受影响也比较大。还有一点是崔派新戏的唱腔,多是崔老师和邢宝俊老师共同研究、创作完成的,邢宝俊是老师合作几十年的艺术搭档,对崔派艺术的守护和发展同样肩负着一种自觉的责任。也就是说这个流派有自己的音乐设计,这也是我的这些新创剧目能保持流派特点的重要原因。

除了邢宝俊老师,崔派合作最多的作曲家就是王基笑、梁思晖老师。他们都是老师艺术上的知心朋友,对崔派声腔做过深入的研究,在创作中非常注重保持崔派的风格、特点、韵味,同时也为这个流派注入了新的东西。他们都是从音乐学院毕业、接受过现代作曲技法训练的作曲家,所以在唱腔中注重开发演员声腔的优势,注重科学用声,也更加注重融入时代的审美。所以,他们设计出来的唱腔既是崔派的,又不可能没有变化。《卖苗郎》当初演出后,有观众说“唱腔有新意,既有崔兰田的味儿,又有张宝英的特色”;也有观众说“步子迈得太大了,都不像崔兰田的戏了”。这么多年过去,《包青天》《卖苗郎》《秦香莲后传》《寻儿记》不但被观众认可了,而且也成为众多崔派弟子的演出剧目,很多唱段在观众中传唱。这说明大家认可了这种创新、这种发展。

李红艳:有专家针对您的艺术特点、艺术风格、艺术成就,提出了“新崔派”的概念,通过您对自己艺术道路的讲述,我觉得,这种提法是客观的、恰当的、科学的、实事求是的。崔兰田老师开放的艺术胸怀,使您走了一条不同的学习道路;她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也注定了您对流派的学习不是“刻模子”式的死搬死学;而后期大量新创作的剧目,使您有机会去对流派声腔做“创造性继承,创新性发展”。这是你独特的成才之路。是否可以说,后期这些新创剧目,标志着“新崔派”风格的形成?

张宝英:开始有人提“新崔派”,我压力很大。这种提法观众是不是接受?业界是不是接受?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放下这个思想包袱了。为啥?这么多年我的唱,观众认可并接受了。有一种认识,说我不是正宗的崔派。但是老师的唱法是科学的,“因材施教”的思想是先进的,继承崔派,是否应该把老师的这一部分科学思想继承下来,发挥出来?这是我现在的理解。如果完全模仿或照搬老师的唱腔,是不是违背了老师的这种科学精神?这种精神应该也是一个流派的组成部分,在我看来,这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这是艺术发展的客观事实。基笑老师曾经说过,你老师的东西你不去发挥,就没有出路。当时我不理解,现在理解了。

时代在发展,不可能将老师的唱腔原封不动地应用到新创剧目中。但老师唱腔中那些核心的东西要继承,比如行腔方法、韵味。我排过一部戏叫《合镜记》,演得不多,其中有一段戏非常感人,旋律很美。(示范)“往日里你夜读三更以后……为妻我,为妻我伴夫君……只说是咱夫妻恩爱到白首……”你看这种唱腔,把老师的味道都体现出来了,但是没有新唱法的融入,“到白首”这里的韵味就拉不出来。(示范)“只说咱夫妻恩爱到白首——”,你看,这样唱又一个味道。这两种唱法不同。老师曾经给我说过要“巧唱”,“巧”就落到这儿了。老师还说在巧唱的同时,要说着唱,如“小道姑来递茶”是不是在说话?说着唱是不是就柔了,就自然了?这两年我教学实践多了,也越发明白了——老师的那种味道、那种方法、那种技巧,都是这个流派的精髓,是需要用心传承的。

中国豫剧十大名旦选拔赛颁奖现场 张宝英(中)与虎美玲(左)、牛淑贤(右)合影 (1994年摄于郑州)

李红艳:然后不同的个人条件、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观众审美,加上不同的演出剧目,逐渐凝铸出您个人特色鲜明的“新崔派”艺术风格。

张宝英:其实就像写文章,你问我的这些问题,别人没有问,而且你问得又很细,这就是你的风格。你想要的是什么,我理解了。流派的传承是一样的,有我们要永远守护的东西,也有因时代变化而需要变革的东西。《秦香莲后传》《寻儿记》都是我的作品,现在大家已经将它列入崔派的剧目中了,说明大家对我的艺术是认可的。当年,我最担心人家说我唱得不像老师,经过这么多年的艺术实践,我越来越不担心这个问题——哪有不像师傅的学生啊!只不过不是原封不动模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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