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的“捡漏”艺术:李唐如何趁突厥内乱捡来一个盛世?
更新时间:2025-12-05 13:46 浏览量:4
历史不会按照人的算计信马由缰,它只会像开盲盒一样,总会带给我们许多未知和不确定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盲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历史往往充满讽刺——真正的胜利,有时并非来自沙场血战,而是源于对手的自我瓦解。
今天你打我人马,明天我占你地盘,一向不是如此吗?如果自己算计不过人,自己就会被别人算计,尤其是唐突两国的对峙,两位大腕日日夜夜无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一、突厥:草原霸主的黄金时代
隋末天下大乱,中原烽烟四起,而北方草原却悄然崛起一个巨兽——东突厥汗国。
谈起东突厥,天下人莫不战栗,它是草原大漠里的一匹野狼,时常呲牙在腹地逡巡。
隋炀帝杨广曾以为自己是执棋者,试图以“分而治之”的权术牵制突厥,却不知自己早已是他人眼中的肥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至死都不觉得说的是自己,朕英武非常,建立的不世功勋多如牛毛,东突厥不过就是当车的螳螂,能奈我何?
公元615年,雁门关外突厥铁骑如乌云压城,那位以“千古一帝”自居的杨广,竟被飞箭吓到“抱子痛哭,目尽肿”。若非义成公主谎报军情、中原援军赶至,恐怕“靖康之耻”要提前五百年上演。
隋炀帝的雄心锐气被消减大半,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东突厥不是螳螂,而是一只吃人的虎,自己差点也狮入虎口,岂不贻笑大方?
经此一役,突厥威震东北亚,西起吐谷浑、东至契丹,皆俯首称臣。 甚至连李渊起兵时,也不惜向突厥借兵五百,在战马上绑突厥旗帜虚张声势——这招“狐假虎威”,后来成了大唐开国史上最微妙的一笔。
没办法,小小的藤萝要想上天,必须先抱紧东突厥这棵大树,李渊深谙此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低一低头,未尝不是一件一件好事。
二、渭水之辱:李世民的“隐忍学”
公元626年,玄武门血迹未干,突厥铁骑已兵临渭水。
兄弟阋墙,我外人来调停一下,不可以吗?你们不应该感谢我吗?
李世民:感谢你个|头!
刚刚弑|兄逼父登基的李世民,做出了一个让后世文人争议千年的决定:不带一兵一卒,单骑出城,与颉利可汗隔河对话。
李世民深知,自己是夺了兄长的位子才爬上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自己的军队也没有强大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地步,如果戏台搭不稳,就被一群喽啰给拆了,自己的脸往哪搁?所以,必须隐忍,曲意逢迎才是硬道理。
《旧唐书》记载,太宗“啖以金帛,许以和亲”,谈笑间稳住二十万突厥大军。归朝后,他却对心腹吐露真言:“朕夜不能寐,此仇必报!”
把一车车的肉送给一群群的狼,身为天子的他能不心痛,心能不滴血吗?可能有什么办法,龙在浅滩下,哪能不低头?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李世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自己今天所付出的,假以时日,必然要这帮龟|孙子加倍偿还。
三、颉利的“自杀式改革”
带领二十万大军的颉利可汗,此刻应该春风得意了吧。
然而,好景不长,东突厥的衰运来了。
突厥衰亡的伏笔,早在巅峰时期就已埋下。
颉利可汗重用汉人幕僚赵德言,将中原那套严刑峻法照搬草原,试图削藩集权。草原贵族岂能忍受?“政令繁苛,部众离心”,《通典》寥寥八字,写尽一场改革的荒唐。
还记得后世安禄山说过的一句话吗?“胡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你们中原人的一套,还想搞在我们的头上,想得美!
更致命的是,颉利为制衡旧贵族,引入粟特人为“外援”。谁知这些西域客商早看透权术,反手联合铁勒部落掀了桌子。
内忧外困,颉利想不到,自己咋能落得这般田地?可悲,可气,可叹啊!天要亡我吗?
雪灾、叛变、饥荒接踵而至——天灾人祸,从来是帝国崩盘的标准剧本。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根接一根,根根贴你的脑壳上。
四、李世民的“补刀哲学”
当突厥内乱愈演愈烈时,长安城内的李世民在做什么?
这时候,必须秀一秀朕的百万雄兵了。养兵一世用兵一时,李世民开始亮出自己的獠牙。
他每日亲训骑兵,赏赐士卒,文官劝谏“天子不宜近武夫”,反被怼回:“四海一家,何疑之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朕的了,还对大唐的将士敬而远之,这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吗?他们的心要是寒了,朕的霸业何时可成?!
更精妙的是外交手腕:一边暗中联络突厥叛将,一边扶植薛延陀部落,送去一顶“真珠可汗”的冠冕。夷男大喜,从此草原上多了个替大唐冲锋陷阵的代理人。
拉拢人心,这是李世民惯常使用的招,把鸬鹚驯服了,还怕它不为朕捞鱼吗?等着数钱吧!
《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李世民深谙此道——他等的从来不是“战机”,而是“死机”。
只有把狼往死里磕,才能有生机,才能成就霸业。
当然,这还不够,李世民还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兼干将兼大总管,为自己摇旗呐喊,这个干将就是李靖。
五、阴山奇袭: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战
公元630年正月,李靖率三千铁骑夜袭定襄。
眼前的“幻象”直接把颉利整蒙了,这李老儿到底是什么神仙操作啊?竟派这些区区人马来,是看不起大大大大大突厥汗国吗?
颉利惊呼:“唐兵非倾国而来,靖何敢孤军至此!”话音未落,间谍早已策反其心腹,连隋朝流亡的萧皇后都被打包送唐。
惨了惨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颉利有写日记的话,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日记了。
阴山一战,突厥溃如雪崩。颉利西逃途中,竟被唐军预判路线,最终被生擒至长安——这位昔日逼太宗签城下之盟的可汗,成了宫廷宴会上跳舞助兴的俘虏。
座上汗,变成了阶下囚,颉利的心情极度不平衡,李老儿,我×你祖宗十八代!
史学大家陈寅恪曾点破关键:“唐室实系出胡族,与北方蛮族关系千丝万缕。” 正因李唐血管里流淌着鲜卑与草原的血液,他们的情报网才能深入突厥骨髓,他们的骑兵才能比游牧者更懂草原。
颉利:‰*×~#- /:@
李世民:这小子到底讲些什么?
翻译上场:皇上,他讲的是胡话,是胡人特有的语言。
李世民:胡话?不就是胡说八道的话吗?来人,给他点颜色看看!
东突厥汗国崩溃后,唐朝接收降众百余万。
李世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些年老是被一群老鼠在床边窸窸窣窣,现在把他们清理了,终于可以美美眯一下,那个宋什么祖说过一句话,叫做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同样适用此刻李世民的心境。
后世常叹“唐灭突厥如摧枯拉朽”,却少有人问:为何宋明北伐举步维艰,而唐能一击致命?
像辽金胡邦之人,屡屡进犯中原王朝,而宋代皇帝拿他们一根毫毛都动不了,丢份丢到家了,以至于生出靖康事变,徽钦二帝被掳北上,成为时人难以忘却的痛!
答案藏在血脉里——
深层次探剖李唐家族的底细,你会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
李唐起家关陇,本就是“胡汉混血政权”,朝中蕃将如云,边境互市如织。他们对草原的了解,如同猎人对狼群习性的掌握。而颉利的改革,恰似狼王自断爪牙。
试想在草原大漠上野惯的胡人,会受森严的礼教所束缚吗?颉利想改革,出发点是好的,可千不该万不该用错了地方,用错了人!
当对手主动躺进棺材,大唐要做的,只是轻轻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活活闷|死对手,让他出气都出不了,最后要做的,不过是撒撒土,再在上面起个坟茔,一切刚刚好!
——这或许不够“英雄”,但这就是历史最真实的逻辑:真正的胜利,往往属于那些准备好捡漏的聪明人。
今天你打我人马,明天我占你地盘,历史不是一向如此吗?而有智慧、有谋算、有远见的英雄,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呼风唤雨,叱咤风云!
后记:历史从来不是爽文,没有那么多“以弱胜强”的神话。大唐的辉煌,始于突厥的自毁,成于太宗的耐心。读史至此,忽觉《道德经》中“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八字,竟藏着帝国博弈的终极智慧。
如果自身没有夯实的基础,无异于无本之木,无水之源,迟早是树倒叶枯,水涸石露!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在纷纭的江湖中谋得一锥之地,个人如此,国家如此,以前一样,以后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