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捧一踩一” 看戏曲评论：李世济艺术争议与传承之思

更新时间：2025-04-29 17:02  浏览量：1

我有时候很不理解，现在有些人看问题为什么那么偏颇？非黑即白，总喜欢捧一个踩一个，仅凭个人喜好来评判事物，比如对郭德纲的态度就是，说他好那就是没缺点，说不好全部是恶意诋毁，恨不得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郭德纲唱戏

有人可能会说：“你写自媒体，不也是捧一个打压一个？” 那你就说错了，还真不是。诸位若看过我的所有文章就会清楚，我在指出演员不足时，也会提及他们的优点。

当然，有些人的缺陷明显大于优点，也就只能着重说缺陷了，毕竟缺点太多，有时实在顾不上一一列举优点。昨天我和一位戏友聊起李世济，我说过她的不足，但同样也认可她五六十年代与马连良先生合作录音的《三娘教子》《桑园会》的那些唱法很是规矩。那时候的李世济其唱腔还是比较内敛的，演绎得也算细腻规范。如果李世济沿着这样的风格发展下去，本可成为程派的优秀传人。

李世济演《三娘教子》

但有人说，光继承没有出息，李世济老师发展了程派有什么不好，是不是发展，那可不是你粉丝认为的那样，如果真的发展了，是不会招来那么多那么激烈的反对声音的！毁誉参半从来就是对李世济艺术的真实反映，她的东西，喜欢的喜欢死，讨厌的厌恶死，似乎没有中间地带。

真实情况是，她那些标新立异的演绎，真正喜爱老程派懂老程派的戏迷票友根本难以接受，那些所谓说认可李世济也认可程砚秋的，基本对程派的特性是什么那是不懂的，即使这人刨坟一样写了多少走访程门弟子传人的所谓秘闻，他是外行那就是外行。

一位上海老票友曾告诉我，李世济是南方人，生在上海，但她不怎么喜欢来上海，不来上海的原因，就在于以同济大学为核心的一帮老程派票友即使见了面也对她很疏离，原因就是这些高级知识分子对李世济随意胡乱改动程砚秋先生艺术的行为极为反感！不仅排斥她，还颇有微词，并不认可她的所谓创新。

这些老先生甚至建议学程派的人，要少听李世济，多听程砚秋先生、王吟秋先生、赵荣琛先生的唱腔，远离李世济那种离经叛道的风格。

程砚秋和弟子王吟秋赵荣琛

这位老票友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我的一位朋友曾到上海一位徐姓程派老琴师家中做客，便遇到过类似情况。当时，他随介绍人到达徐姓老琴师的家庭票房时已近四点，人家聚会快结束收摊了。

琴师看到我朋友是个年轻人，便邀请他唱一段。当时，其他伴奏的月琴、二胡、三弦，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有的整理东西，有的喝茶聊天，也就徐姓老琴师一个单弦儿绷。

我朋友一看没多说，就张嘴开唱。刚唱两句，老头就把弦儿撂下。我朋友以为自己唱错了，没想到老头很激动地对一帮子下手伙计们说：“老伙计们都把家伙操起来，好角儿来了！”

结果大家又兴致勃勃地唱了好几个小时。结束后，老头问我朋友学的是谁的唱腔，朋友回答是程砚秋先生和赵荣琛先生，老头当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听出来了，路子对，唱得规矩，好！”

说完上面这段插曲我们回头再说李世济，有人认为李世济老师的唱“醒脾警前台”，比如“忙把梅香低声叫”一句，技术含量上就比别人强得多。

李世济眉飞色舞演绎土财主家的大小姐薛湘灵

这个确实，这句，论技巧和唱法的玲珑，以及和胡琴的交错，那确实是无人能够超越的。然而，虽然听起来悦耳，但过度追求效果、过于冒进，太玩技术太激昂了，“低声叫” 成了 “高声叫”，原本委婉的嘱咐成了疙里疙瘩的嗖音表演大全；炫技表演，技术呈现与人物塑造严重脱节，也严重违背了老程派的特性。

这样处理，或许与李世济老师对薛湘灵这一人物的理解有关。她顽固认为，薛小姐是土财主家的骄蛮小姐，身上要有“娇娇二气”，且是薛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能粗声大嗓。

但李世济老师及其学生刘桂娟或许忽略了，中国戏曲是意象化的艺术，并非对生活的简单照搬与再现。她们或许受西方戏剧影响太深，若只是个人不喜欢某种演绎方式，尚可理解；但如果认为这样演是错误的，那就显得无知了。

低眉微垂，含蓄内敛，不事张扬

按照她们的理解，程砚秋先生演《锁麟囊》根本不会受欢迎，因为程先生的嗓音条件，比较低暗沉闷，特别是出场的“四平调”，正如李世济所说，很难演绎出所谓的 “娇娇二气”。那是不是要说程砚秋不如你李世济呢？呵呵。当然，济粉即使不敢说可能他们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家说可不可笑？

在中国戏曲中，看戏里的人物不是第一位的观众，或者换句话说，中国戏，看重的并非单纯的人物塑造，名角儿及其精湛的技艺才是关键。这也正是李世济即便在 “忙把梅香低声叫” 中那样地不顾人物炫技，依然受到部分人欢迎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