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S的一天、三个月和十年
更新时间：2025-12-23 11:03 浏览量：1
2025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主展区落于复兴岛船台公园片区，这里是中华造船厂的遗址。1927年1月，上海浚浦局以白银40万两购得周家嘴滩官有滩地，复兴岛的开发史自此拉开序幕。作为浚浦局导治黄浦江的核心基地，岛上不仅建起员工俱乐部、体育会、花园等配套设施，南段更设土木建筑工场与原料仓库，承担导堤营造、驳岸修理等关键工程；多余的土地则出租给各类工矿企事业单位，奠定了工业发展的基础。
1932至1937年间，复兴岛迎来工业繁荣期，上海驳船公司、大中华造船厂、上海鱼市场等中外企业纷纷入驻，四座专用码头分别服务于浚浦局、渔业、造船及官办轮渡，成为黄浦江畔兼具生产、仓储、运输功能的工业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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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版上海地图（局部）。从图上可以看到当时已经有美孚石油、大中华船厂、东方石油公司、浚浦局、上海驳船公司等。图片来源：Virtual Shanghai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复兴岛作为燃料、石油、木材等原料存储基地，有造船、 渔业等工厂企业。
*右图：1948年上海地图（局部）。地图显示复兴岛内大的企事业单位是中华造船厂、德士古油厂和渔管处。左图：1982年复兴岛地图（选自上海市地图集（1984年））。到了1980年代，共青路两侧有中华造船厂、上海鱼品厂、上海海洋渔业公司、上海渔轮厂、东海制药厂等骨干企业，以及上海木材公司仓库、上海航道局基层单位等配套机构。图片来源：中央研究院人社中心地理资讯科学研究专题中心
位于共青路130号的中华造船厂，占地面积29.5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8.37万平方米。前身为1926年10月创建的大中华造船机器厂（厂址今杨树浦路江浦路）。1931年迁复兴岛现址，1973年定名为中华造船厂。厂内，沿黄浦江北部有145米的水泥码头；中部有长300米的水泥码头；南部有长50米的运输队码头。岸线长73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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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造船厂约2000年左右的旧照 图片来源：公众号·良图好颂影像资料库
如今的复兴岛，从黄浦江畔的滩涂开发到工业集聚，从战火洗礼到生态转型，这座岛屿的百年变迁，既是上海工业发展史的缩影，也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生动实践。清晨，这座岛屿仍带着工业遗存的气息。塔吊、轨道、旧厂房矗立在江边，像是一台尚未完全启动的巨大机器。这是艺术季的第一印象，也是它与城市中其他展览最明显的不同：你不会踏进白盒子，而是走进一片开放的、带着粗粝质感的真实场地。
从复兴岛站地铁走出，一只巨大的充气三花猫首先吸引眼球，这是艺术家Tango带来的艺术作品《猫的叠加态》：大猫拿着遥控器，几只围观小猫加入，人们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猫的视线移向巨大的塔吊。于此同时，这还是一件增加AR互动的作品，厚重沉淀的工业遗存与虚拟世界中“猫咪钓鱼”的场景并存，让每个驻足者都成了这场相遇的参与者。这件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本届艺术季“轻介入”的基调：这种轻不仅是操作手法上的轻量，亦是某种作品状态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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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叠加态》是Tango根据场地特别创作的作品
延续船厂原始的基本布局，艺术季的室内展区在四座旧有厂房中展开，聚焦城市、艺术、科技等多元的议题，呈现极大的丰富性：其中既有多位行业专家、院士与海内外一流高校学术团队、设计机构呈现前沿的建筑与空间作品，也有众多可沉浸、互动的艺术品和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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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展厅中，A馆内以量子复兴、算法未来、设计未来、情景建造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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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馆中，平行空间的《量子梦境》，甘健的《临界空间》探索科技与艺术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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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馆的《隧穿》是雷电所的一件气膜互动灯光装置作品，串联“SUSAS”的字母，贯穿原本的建筑结构；汪天鑫的作品《复兴：更迭的浪潮》探索并思辨媒体技术、电子剧场、社会雕塑之间的想象。
D馆室内，已故观念艺术家Lawrence Weiner作品“无需也可”首次在基金会的授权下，采用霓虹装置演绎。绘造社的作品《航行的公园》将旧船坞化为象征性“船艇”，以健身器械的趣味改造连接航海记忆与日常体验：划船器成了螺旋桨，太极轮化作方向盘，保安亭也摇身一变成了船长室。登船之后，人们在健身的不经意间完成一场 “航海”，幽默地消解了航海叙事的崇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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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rence Weiner的作品“无需也可”首次在基金会的授权下，采用霓虹装置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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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造社《航行的公园》
在这些厂房的围合区域，阿科米星的作品《飞地生境》以工业牵引平板车为基座，实现工业秩序与自然野趣的诗意共生。工业的秩序与自然的野趣在此诗意共生。踏入其中，人们可静坐休憩，可触摸草木，不经意间触发的声音装置，让风声、虫鸣与器械的轻响交织，旁观者瞬间成为参与者，在多感官的体验中，思考生态与工业的微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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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米星《飞地生境》
沿广场继续向江边行走，由脚手架构筑的《众山集》拔地而起。“山”下有热闹非凡的斜顶市集，“山”顶有可尽览浦江壮阔景色的露天平台。山上山下通过楼梯和平台相互连接，攀爬之余可驻足休憩、可登高望远，也可随时俯瞰山下热闹的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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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建筑《众山集》
靠近船台的一端，曾经承载无数船舶下水紧要时刻的断面，如今显得平淡日常。而猜一建筑+ARC Z的《下水那天》，用镜面巧妙地打破了这份平淡——它越过墙体，将背后的历史船台与对岸的新兴船厂并置，唤醒了“下水船台”的当代纪念性，也为访客提供了一处可静坐沉思、回望历史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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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建筑+ARC Z 《下水那天》
滨江的细长区域里，几个年轻事务所的作品在此展开。重峰建筑的《航舵》落位于原防汛墙处，用现场回收的建筑 “废料” 制成石笼阶梯，自然地连接起滨水活力带与公共区域。漂浮其上的圆环装置，如航船的舵盘，象征着航行与归属，夜晚灯光亮起，如灯塔般温暖，指引着人们在此汇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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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峰建筑《航舵》
紋建筑的《浮舱》依托水泵房而生，内部没有楼板，是一处不可进入、与码头下江水相连的工业空间，灯光装置文字的”empty room 2025susas”试图提示，水泵房作为一个不可进入的艺术性“空房间”，呈现工业码头的历史记忆。
钢柱支撑木梁，悬吊的 “舱板” 与钢拉索构成悬浮的 “船舱”，不锈钢板反射着天空、草木与行人，日常里是静谧的休憩空间；当活动或市集举办时，舱板可通过机械滑轮翻转为水平，化作空中置物夹层或植物花园，灵活应对不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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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建筑的《浮舱》是一个可变的空间装置
大料建筑的《太阳机器》源于蹦迪舞台与健身单杠的灵感，一大一小两个圆盘由高性能弹簧支撑，自带 “行动” 与 “弹性” 的特质。当有人踏上圆盘，晃动与回弹便随之而来，机器与参与者共同进入动态之中，人与人之间的牵引、呼应，让能量在空间中交织跃动，陌生的距离在互动中悄然消融。雁飞建筑事务所与WOODPARK滑板团体共同打造的《甲板》滑板场，用回收旧木与脚手架搭建出连续的碗池与波浪坡道，形态既呼应着滑板运动的轨迹，也延续着船厂的工业记忆。滑手们在坡道上飞驰，观众在一旁的观演看台休憩喝彩，“共建共用” 的公共空间精神在此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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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料建筑《太阳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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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飞建筑事务所《甲板》
夜幕缓缓笼罩岛屿，灯光次第亮起，白天沉默的结构渐渐 “复活”。巨大的塔吊在灯光的勾勒下，褪去了工业的凌厉，化作温柔的巨兽；沿岸的轨道在夜色中如流动的光带，指引着方向。刘毅的《光语者》勾勒出一个个发光的形象，《太阳机器》悄然变换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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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 《光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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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机器》在夜间被照亮成了红色
Lawrence Weiner的作品“被夜晚相遇的两艘船照亮”，“天然水道改道干涸或迁离”被书写在厂房外墙之上。巨大醒目的体量，犹如某种时空错位的标语，但细细品读，它们似乎又分别呼应着船厂的历史和复兴岛的疏浚历史，这其中诞生了一种奇特的诗意和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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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rence Weiner的作品在夜间被《重生》照亮
王之纲的《重生》更是充满惊喜：以塔吊钢结构为载体，动态光影与多媒体技术让硬朗的机械骨架化作灵动的飞鸟，灯带勾勒的轮廓与网幕上流动的数字光影交织在一起，重型机械在光影流转中被赋予了一种新的生命。塔吊背后的建筑物上，也被精心编排的影像点亮，诉说一个时空叠加的故事。在王之纲看来，《重生》是链接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一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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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纲《重生》
在约三个月的展期内，2025年的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采用了“1+16”的模式，即一个主展区，外加分布与上海城市各区的16个分展区，涵盖多种类型，从不同角度展现空间艺术在城市发展中的创新实践成果。其中，临港分展区以“未来波：向未来敞开的临港”为总题，基于滴水湖一号码头及周边展开，融合临港独特的发展路径，回应“人与未来城市如何共振”的当代议题；黄浦分展区首次打开历史悠久的海关大楼，与公众共同探讨这座历史建筑更新开放的空间营造，功能提升，带动街坊及外滩地区的可持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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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大楼位于黄浦区外滩街道中山东一路13号，于民国十六年（1927年）12月竣工。艺术季期间首次向公众打开。
对于核心复兴岛主展区，高长军把今年的策展形容为“结构性的强策展”：这是相对于内容性强策展的另一种策略，不再堆叙大量需要解释的内容，而是通过空间、路径、运营方式，将艺术季从一个“一次性的展览”变成一个“持续运行的城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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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城市空间艺术季以“量子城市 复兴未来”为主题
谈及复兴岛的策展考量，策展团队首先提到的是场地的尺度：“复兴岛的工业遗址太过壮阔，常规的艺术表达很容易被空间吞没，所以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字’和‘光’—— 这两种没有实体体量，却能与巨大空间形成对话的媒介。” 于是，Lawrence Weiner的文字作品被直接书写在厂房外墙，巨大的字体与厂房、塔吊的尺度相呼应，诗意的表达穿透了工业空间的厚重；而夜晚的光影作品则成为空间的主角，《光语者》的发光形象、《重生》的动态光影，用光线勾勒出空间的轮廓，赋予工业遗存灵动的生命力，让巨大的场地在夜色中变得亲切而富有叙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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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厂遗址的在空间艺术季的激活下发生的变化
其次，是对船厂记忆的呼应。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也是每一个参与其中的艺术家和建筑师需要回应的主题。于是，我们看到绘造社的《航行的公园》将旧船坞改造为 “船艇”，用健身器械的趣味设计连接航海记忆与日常体验；《下水那天》用镜面唤醒 “下水” 的历史，让过往的紧要时刻与今日的平静观景形成对话；《航舵》用现场回收的建筑废料制成石笼阶梯，既延续了场地的工业记忆，又激活了空间；《浮舱》依托原有水泵房设计，钢柱、木梁与钢拉索的结构，暗合着船舶的构造逻辑，让作品与场地的历史基因深度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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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的公园》想要在巨大的工业遗迹中安放绘造社对船的回忆：那些细小的、亲切的、身边的、娱乐的、荒诞的、浪漫的、梦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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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那天》的灵感来源自一本真实存在的小书，猜一建筑的“考古”和创造，不断丰富有关船厂历史与未来的想象
“轻介入” 亦是被反复强调的另一个策展策略。“复兴岛的工业遗存本身就有着强大的气场，任何‘重’的介入都会显得突兀，甚至破坏场地的原真性。所以我们给艺术家和建筑师的不是‘表达形态’的要求，而是结构性的任务 —— 哪里需要遮蔽，哪里需要标定，哪里需要停留的理由，至于形式，完全由他们决定。” 这种策略下，作品不再是凌驾于场地之上的 “外来者”，而是融入场地的 “一部分”。《飞地生境》以模块化的平板车为基座，轻巧地将自然生态引入工业空间，可聚可散的设计不破坏场地原有结构；《众山集》用脚手架搭建，材质与工业场地的气质相符，“山” 的形态既提供了登高望远的空间，又没有破坏场地的开放性；《航舵》的石笼阶梯顺着防汛墙自然延伸，与滨水空间无缝衔接，让人们在行走中自然地感受场地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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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地生境》设计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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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设计项目手稿，来源于本届艺术季建筑师。从左向右依次为：《浮舱》，沈雯；《航舵》，张峰；《太阳机器》，大料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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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舵》模型
此外，增加互动性、让更多人参与其中，也是本次策展的重要思路。“艺术季不该是单向的观看，而是双向的参与，只有让公众真正走进空间、使用空间，空间才有生命力。” 为此，本届艺术季特别推出了官方小程序 “SUSAS2025空间艺术季”，五大互动玩法让观展体验更加丰富：打卡集 “专属编号数字票根”、为展项点赞分享、体验豆包大模型的AI导览服务、用积分兑换SUSAS文创，还有充满趣味的AR艺术互动功能。“量仔探岛” 活动则打通了主展区与十六个分展区的联动，扫描二维码打卡、收集积分、兑换文创，红圈标记的 AR 互动点位增添了神秘感与探索欲，吸引着人们穿梭于各大展区，沉浸式体验艺术与科技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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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仔”形象的灵感来自发条
在三个月的展期内，复兴岛更是从未停歇过热闹——音乐节上的歌声与乐器声回荡在江畔，市集里的烟火气萦绕在厂房之间，亲子活动让孩子们的欢笑洒满广场，丰富的青年文化活动召集更多的年轻力量，企业体验活动让空间与产业产生联结，并向广大的创新、创业者张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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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里，丰富的活动填满了艺术季，满足各类人群的需求
“这里的策展更像是‘物业型’的，要修地、调坡度、维护互动装置，还要根据人流重新设计路径，更接近城市运营，而不是美术馆式的精调细作。” 高长军说道，这场持续三个月的城市事件，让空间不再是一次性被呈现，而是被不断使用、不断更新，最终自然生长出一种新的秩序，或许，这正是 “用时间换空间” 的深层含义。
今年，SUSAS走过了第十年。十年的尺度，让所有短暂的展期、空间实验与策展动作汇成一条更长的城市演化曲线，清晰勾勒出一条超越展览本身的演进轨迹：它既是对上海城市更新逻辑变迁的持续回应，也在过程中塑造了一种可延续的“策展型更新”范式。
2015年始于西岸的“城市更新”主题，率先将“留改拆”理念带入公众视野，标志着工业遗存从改造负担转向文化资源；随后2017年民生码头的“连接”着力公共空间网络缝合，2019年杨浦滨江的“相遇”聚焦人城情感联结，至2021年“15分钟社区生活圈”下沉至社区日常，2023年“共栖”引入生态维度，在2025年复兴岛汇聚为“量子城市”——这一主题序列，映射出上海从物质空间更新，逐渐步入融合社会、生态与科技的内涵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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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间，艺术季的举办地在上海城市尺度内的点位变化，始终与滨江地带的城市更新保持紧密联系
与其主题深化同步的，是展区格局从“单点示范”向“全域联动”的拓展。早期聚焦于黄浦江畔的西岸、筒仓、滨江等标志性工业地标，旨在以关键项目带动“工业锈带”转型；而后展区逐步渗入街区，2021年以“1+20”布局将更新实践植入社区肌理；至2025年，“1+16”模式已成熟铺开，复兴岛主展区与散布全市的多个分展区构成一张覆盖历史活化、生态实践、未来探索的空间网络，意味着城市更新已从孤立的地标改造，转向系统化、可复制的全域织补。
这一过程始终伴随着参与机制的深刻转变：公众角色从旁观者渐次成为共建者。从2015年“100个最美城市空间”征集吸引十万市民投稿，到2021年社区工作坊培育市民规划师，再到2023年“植物漂流”促成持续生态实践，直至2025年通过AR交互、小程序互动与《甲板》滑板场等共同创作安排——艺术季逐步构建起“专业引领+公众参与”的共生机制。这种参与不仅提升了项目的公共认同，更在长期实践中培育出一种市民的城市主体意识，使更新从“为人设计”转向“与人共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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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未来两届的SUSAS还将在复兴岛举办。因此，这个黄浦江上唯一小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历经六届实践，艺术季的影响也已超越展期本身，逐步融入城市长效治理体系。主展区周边商业活力平均提升约30%，诸多展后空间持续运营成为文化节点或公共客厅；而实践中积累的方法与案例，更通过《社区生活圈规划导则》等政策工具得以固化，形成“实践－研究－政策”的反馈闭环。至此，艺术季已从一场周期性文化事件，演进为一种可持续的城市更新赋能机制——它以时间累积空间叙事，以艺术激活场所记忆，最终在专业智慧与公众参与的交互中，推动上海向着更具人文温度与生态韧性的未来城市持续演进
2025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
展览主题：量子城市 复兴未来
总召集人：上海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主策展人：李翔宁、高长军
主展区：杨浦区复兴岛船台公园
主办单位：上海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上海市体育局、杨浦区人民政府
承办单位：上海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同济大学、上海市杨浦区规划和自然资源局、上海杨浦滨江投资开发（集团）有限公司
1、复兴岛的百年发展变迁史，良图好颂影像资料库
2、“量子”跃迁：六组建筑师在复兴岛编织未来城市图景，IDEAT理想家
3、SUSAS黄浦展区圆满闭幕 | 建筑师策展团队带你回顾「匠心筑迹，百年焕新」，历史建筑保护院
4、艺术让城市更有温度——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已走过十年！，规划宝山
5、绘造社 · 造 | 船的回忆与想象，绘造社
6、上海十年「城市空间艺术季」：从策展实验到全城生长的更新叙事，上海转型发布
7、为“文化兴市”注入新解，解放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