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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你好!我来看你的演唱会!

更新时间:2025-12-24 22:53  浏览量:1

于适先生:

你好!

我现在摸着自己脖子中间偏右的部分, 有点酸痛。我早就预料到了,根据多年看演出的经验,经过一晚上的尖叫和跟唱以及非常用力地伸长脖子,脖子和喉咙不可能不疼。每次感觉到这种疼痛我没有一丁点烦恼,反而觉得这是一种痕迹,一种我全然沉浸在音乐现场里的痕迹。好多年来,一直是这样的,只是这回这种痕迹稍微有点难忘,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买内场的票(经过三次与大麦的拉锯战,所以我“倒闭”喊得很大声),因为这是你的第一场演唱会,因为这回的疼痛是献给你的。

或许是摇滚乐暗中拨转了一点运气的齿轮,我很荣幸,与你在同一片空气里,共赴这场年轻的盛宴。

你知道吗,坐着听摇滚乐有点不习惯。中间《悬停的箭选择垂直》电吉他起来的一瞬间,我真想放下荧光棒站起来蹦,但是周围好多安保人员,另外我的布包上别了1701还有万青的徽章,还是不要在你的场子里给摇滚乐丢人了,虽然我认为这场演出确实可以不设座位。

没数错的话21号的“适诗”你一共唱了26首歌,其中24首原创,2首翻唱,你都唱得很有自己的味道。你模仿了一点李宗盛年岁沉淀的沙哑,《乌兰巴托的夜》你唱得比左小祖咒轻盈,像年轻人望着远山时呼出的白气。今年和去年我都在现场听了左叔的演绎,他一开口就是老江湖的气息,苍茫浑厚,而你的版本,是另一种干净的凝视。你俩都让我泪眼朦胧的。你真的很会选歌,这两首歌,无论在哪个年纪唱,都是最好的。

哦对了,我从家出发的时候我爸爸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我去听一个未曾谋面的老朋友唱歌。他让我滚,然后我就一路听着摇滚乐“滚”来了。

到了场馆外,大喇叭提示打火机不能带进去,我的打火机跟着我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高铁一路晃晃荡荡,为了跟它告别,我决定用它点一根兰州再去检票。看演出前我有浅浅smoking一下的习惯,我知道这不好,但我不想改。好长的安检队伍,屁股坐到椅子上的那一刻,离开场还有五分钟。大屏幕上的“适诗”两个大字已经出现,和我在大麦的海报上看到的一样,你说得对,人生真的很妙,前两天我还在大麦上看着这两个字心神紧绷,此刻却已坐在它们投下的光里。

你的歌写得很好,整个演出编排也很完整,从视觉、灯光、舞台、调音等方面我都没有发现特别大的问题。你很放松,不像是第一次开演唱会的音乐人,许多音乐人的起点是几百人的livehouse,在狭小空间里接住最初的欢呼,而你第一次专场演出,就是在正儿八经的体育馆,就站在了七千多道小鱼儿们的目光汇成的星河中央。十八岁在人群里的你会想到吗,最初在纸上落下音符的那只会预感到吗——这些声音终将抵达如此盛大而辽阔的拥抱。

感谢你全新的编曲,现场的感觉和手机里的感觉不一样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完成度会如此高。在多种身份之间转换,你没乱,你虔诚地稳重地捧着这颗热爱音乐的心。我随便说我印象深刻的几首。《将进酒》编曲如江河奔涌,一泻千里;《礁石之歌》的朗诵掷地有声,仿佛能击碎亿万颗心;《一瞬间》里忽然漾开的童声,纯净如神祇;《船锚》的歌词让我胸口飞出一只颤抖的蝴蝶……

还有别出心裁的介绍乐队的环节,好几位我在老李的现场见过的乐手和和声老师,再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居然是在你的演出现场。你也引用了北岛《回答》的诗——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有几位乐迷偶遇老李,隔着一段距离,他们问老李:“这个世界会好吗?”夜色中,老李想了一会儿回答说:“会好的!”这几年时间改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咬着后槽牙捶胸顿足之后,我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会好的。

最高潮的是部分是大家给你唱生日快乐歌。那个庆生的视频一放出来,我周围是排山倒海的尖叫,在女孩儿们热情激动的欢呼里,庆祝你走向新的一岁。你真是幸福啊,你拥有各个不同年龄段的女孩们(和男孩们)最真心实意的喜欢。

时间过得好快,《何时再相逢》反复“干杯”了几遍呢,金色彩带在空中炸开,像一场骤降的光雨,全场又一次沸腾,你说完再见缓缓下降,怎么会就这样结束了呢,不应该结束的啊,这场演出应该一直继续,无论是在我此刻看到的真实的舞台灯光下,或者,是在我今后无数个清醒的梦里。我喊了两遍encore,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没有了结束了。我抓了一把地上的彩带,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个正在消散的时空:12月21日晚的合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女孩们脸颊的泪光,我手里的荧光棒,迟迟不散的“适诗”回响,即将29岁的于适,和因为热爱奔赴至此的所有人。

第二天我就返程了。高铁上我反复听了《船锚》这首歌,这是我最触动的一首歌。轻轻的一首民谣味道的小歌,你的歌词写得很宏大。对于这首歌,我很浅薄的理解是:一个人抛出生命的船锚,不是为了停泊,而是要横渡海峡。这一路上,没有石碑可以启示,没有磷火可以幻想,没有灯塔可以参照。孤独、虚无、痛苦,绝处逢生,“生”在哪里?“生”在自己。在终极的荒原上,在失去一切外部参照和援助后,唯一的航道在自己体内,唯一的光芒是自己点燃的磷火。自己,或者说,人,本身成为了横渡海峡的通道。

汽笛声割开晨雾时
有人交出生命作船锚
沉入那永不靠岸的黄昏黑夜和黎明
从那刻起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沉入海底
看见那被海水浸泡千年的石碑
碑文上刻着此地禁止捕捞星空
是谁在脑海豢养不灭的磷火
点燃每一座被海包围的灯塔
当所有灯塔都溺亡于自身的光芒
我们终将成为自己的海峡
汽笛声割开晨雾时
有人交出生命作船锚
沉入那永不靠岸的
黄昏黑夜和黎明
从那刻起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沉入海底
看见那被海水浸泡千年的石碑
碑文上刻着此地禁止捕捞星空
是谁在脑海豢养不灭的磷火
点燃每一座被海包围的灯塔
当所有船舶沉入沙砾的漩涡
我们终将要横渡这片液态的荒原
是谁在脑海豢养不灭的磷火
点燃每一座被海包围的灯塔
当所有灯塔都溺亡于自身的光芒
我们终将成为自己的海峡
——于适《船锚》

于适,你也没少听万青和《冀西南林路行》,你也没少听《郊眠寺》和《秦皇岛》对不对?你的《船锚》透露出和姬赓老师写的“电子荒原”“数字云烟”“人间明暗”“横渡海峡年轻的人”同样的浩瀚与冰冷,同样的孤独个体与无垠空间的对抗。只不过,万青的视角是华北平原的冷峻史诗;你的视角是个人意识深海的悲壮航行。你还很年轻,你在这个时代关注自身然后发出巨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万青从那个改革开放的时代走来,裹着华北工业文明倒塌的冷气,用近乎偏执的艺术自律,将个人体验、地域记忆与时代精神熔铸成一套自洽、深邃且极具美感的音乐语言体系。你从中国这支如此伟大的独立摇滚乐队中获得某些灵感并且表达出了自己不俗的见解,你没白听万能青年旅店!

而且我发现很巧的一点,5年前的2020年,万青的第二张专辑《冀西南林路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那天,正好是12月22日,那天,你24岁,你也听这张专辑了吗?

火车到站,我需要坐车回家,从火车站到家大概有半小时,这半小时我听了三遍《郊眠寺》,我不可能记错,一首《郊眠寺》的时长是9分40秒。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偶尔能看见一点远处微弱的橘黄灯光,车经过一条笔直的公路,公路旁边是整齐笔直的树林,二千扁平尖锐的嗓音穿透我的耳膜:“西郊有密林,助君出重围。”我曾经好奇姬赓老师为什么写的是“西郊”,为什么不是“东郊”,后来查到真的有“东郊”——“东郊未解围,忠义似君稀。”出自岑参的《送裴判官自贼中再归河阳幕府》,岑参感慨局势战乱艰危之时,朝中却罕有忠义报国如裴判官之辈。我再反过来理解“西郊”——万青来自石家庄,太行山脉西南方向是西安,西安郊外有终南山,古人隐居之地,符合“助君出重围”的意象。

忠义之士和隐居之地,“幻觉贸易”和“街头嘈杂”……不愧是万青的手笔。然后我在想,我猜你也会这么想的——在这片“电子荒原”里,“西郊”和“密林”在哪里?我不是很有悟性的人,五年前我听这首歌的时候是满腔的愤懑,但是今年我走到27岁的末尾,我好像有了一点答案,就是我心底里未被规训的、闪着亮光的、依然挺立的、可以称之为“理想”的东西,我要再勇敢一些,毕竟密林只是“助”我,路终归要自己走。

这些我在看你演出之前想过,但还是谢谢你,你用你蓬勃的生命力又让我坚定了一点。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你的“适诗”演出的两个半小时里,在声、光、电、人聚合形成的音乐热浪里,我很确定自己此刻正兴致盎然昂首挺胸地穿过“密林”。

现在的你是29岁的年纪,很高兴你才29岁,未来有太多可能等你去创造,请不用担心局促和害怕,你有诗,你有歌,你有艺术,你有理想,你有很多愿意和你站在一起的人,“我们在一起,这个世界的风雨就会绕过你”。

于适,“西郊有密林,助君出重围。”

场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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