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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面铜镜》看《格萨尔王传》说唱艺术的传承与发展——吉米平阶新作《藏地履痕》读后

更新时间:2025-08-28 15:47  浏览量:2

图为吉米平阶新作《藏地履痕》

《藏地履痕》是我新近读到的作家吉米平阶的一本最新小说集。这部在西藏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之际推出的新作以宏阔而细微的笔触,绘就了当下雪域高原藏族同胞蒸蒸日上的生产与生活画卷。当“冰川”与“光纤”相遇,传统与现代在碰撞中擦出新的火花,中华文化的瑰宝、史诗《格萨尔王传》深深地吸引了我。《藏地履痕》中的两个短篇小说《一面铜镜》和《培训班》均密切关注了《格萨尔王传》说唱艺术的传承与发展,为妥善处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发展提出了发人深省的思考。

格萨尔王传》:歌、戏、诗,民族艺术的同声共振

在人类文明的起源时代,史诗是重要的艺术形式。史诗融故事性和表演性于一体,多数与保卫家园有关,通常以英雄人物为主人公,说唱为主要形式,具有强烈的现场性与鼓舞性。《格萨尔王传》作为藏地最宏大也最具影响力的史诗,包罗骑马征战、奇幻神话、英雄赞歌等,是融历史与神话为一体的作品。它不是简单的文学,而是民族精神的承载。它的口头传唱形式使它具备公共性与仪式性,是音乐、戏剧、舞蹈发展的根基。

在读者和观众心中,格萨尔王绝非尘封于典籍的冰冷传说,他是战神、是护法,是牧人清晨歌谣里的英雄,是艺人鼓点中跃动的魂灵,千百年来他的故事一直在百姓间口耳相传。

史诗说唱人,为文字出现以前的历史保留了“活档案”,他们的吟诵绝非简单的故事复述,而是一场庄重的仪式——连接着遥远的过去与鲜活的当下,沟通着神圣的天界与世俗的人间。说唱本身即是一种音乐表达。艺人对节奏的精妙掌控、腔调的抑扬顿挫、叙事张力的收放自如,使得故事讲述与音乐表达水乳交融。这不仅是在讲故事,更是通过声音营造情境,触发情感。

在《一面铜镜》中,作家吉米平阶以极大的耐心与敬意,捕捉《格萨尔王传》神授说书人美朵这些流动的“语言塑形”,让我们得以窥见“史诗说唱人”传统中那令人惊叹的文化奇迹。书中那面铜镜,在人类文明起源时代就是沟通神秘世界的传送门;在故事中,它化作穿透现实与神话、历史与梦境界限的媒介。在这里,山有“神灵”,水有“精魂”。格萨尔王的故事,早已不是孤立的“文学”,而是流淌在每一道山川褶皱、每一次节庆狂欢、每一个信仰瞬间的集体记忆。

除了说唱艺术外,《格萨尔王传》的故事还成为民族戏剧表演重要的故事来源。小说虽未直接描绘藏戏舞台,但美朵说书时的仪式感——头戴唱帽,手持铜镜——本身已极具视觉性与舞台性,与藏戏的身段、服饰、道具和说唱形式遥相呼应。在阿布草原黑帐篷外的史诗说唱现场,铜镜在篝火旁如同微缩的舞台中心,光影交错、歌声叙述唤起无限想象;在艺术高度繁荣的当下,藏戏演员则通过面具、步伐与音乐,在更大的舞台上重现史诗。两者相辅相成,在雪域高原的崇山峻岭间,口头吟唱与肢体表演比文字更能生动传递非物质文化遗产格萨尔的神韵与力量。

濒危的颤音与书写的回响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文明绵延传承的生动见证。中国文化遗产资源总量大、种类多、分布广。文化遗产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与自然环境、历史背景、社会风俗等紧密相连,成为一个有机整体。

《一面铜镜》字里行间,萦绕着深沉的文化沉淀。当工业化的复制浪潮席卷雪域高原,那些依托口传心授、古老仪式和游牧生活的文化形态,将归于何处?传唱人的歌喉,是否终将被网络与短视频的喧嚣淹没?作者没有高喊“保护”的口号,而是以书写本身作为行动,以一种深沉、克制却持久的关注,让读者意识到,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需要与周围环境有机融合,才能形成浑然的整体。

《格萨尔王传》神授说书人美朵手中的铜镜,超越家传旧物的意义,成为“神授”的媒介,承载着说书传统与个人天赋获得的全部奥秘。铜镜赋予美朵接触史诗的能力,成为进入人类文明起源时代的密钥;但当摄像机、录音笔、测量仪器介入,美朵所代表的非遗口授传承沦为被研究的实验对象,铜镜以决然的姿态抵抗。故事中,美朵的经历揭示了现代性对传统文化的复杂作用:城市机构将她“神化”又“绑架”式研究,干扰了她的特质,导致铜镜“失灵”。而回到草原,在熟悉的自然、人文、亲情与仪式空间里,铜镜的所承载的文化性便得以恢复。这鲜明的对比,凸显了文化赖以生存的“根”的力量——只有在身心与文化环境充分契合的土壤里,仪式的力量才能绽放。

在《一面铜镜》后的小说《培训班》中,吉米平阶表达了更深层的忧虑:以培训机构、跨区域推广为代表的现代科技与传播确实让格萨尔史诗说唱、藏戏、本土音乐从牧区走向城市、全国,然而,现代的工业化复制、分组教学、广告营销甚至在高楼大厦里的按部就班式教学,非遗传唱的传统艺术是否会走向“程式化”与“快餐化”?《一面铜镜》与《培训班》对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提供了诸多启示。小说中城市机构用科技“捕捉”铜镜秘密,试图“复制”美朵能力的讲述,正是现代商业逻辑对传统“消费”的体现,抽离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天地沟通”的仪式根基。当文化的传播沦为“知识采集+科技实验”,其现场性、身体性与精神性是否注定残缺?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出发点在保护,落脚点在传播。这一过程不在于能否被科技完美复制或捕捉,而在于它在特定时空中与人心产生的共鸣,在于仪式的完满达成,在于其精神生生不息的流动。正如美朵唯有回到草原,手持铜镜放声歌唱,才能“真活”在格萨尔的世界里;现代科技若不能融入这鲜活的“场域”,只会让非物质文化遗产沦为博物馆的标本,而非延续的生命。

藏地履痕》带来的启示

《藏地履痕》的作者力图采用短篇小说集的形态,既多侧面描写当下生活维度,又符合普通人、平凡事但反映时代命题的现实主义文学担当,还在不经意间呈现出作者高超的文学技巧——充分发挥短篇小说情节浓缩、意蕴深远的优势。以阿古登巴、土登等主人公为线索,串联起美朵、希洛、平杰、宇妥、金巴等生活在互联网高度发达时代的藏地人的故事,包罗了格萨尔史诗保护与活化开发、藏药传承、基础设施建设、川藏线文旅开发、互联网直播带货等多个大众读者“耳熟不能详”的侧面,绘就了当地人民生活的风俗画卷。

在这些或是辽阔、或是幽微,或是火热、或是平静的故事中,藏族文化作为中华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展现了蓬勃的生长性。从借美朵之口,让读者来到神秘格萨尔时代的铜镜,到在大渡河畔点亮夜空的明灯;从穿行于川藏沿线,热衷文旅事业的索朗,到四处为濒临失传的藏药寻找当下传承的宇妥;从肩挑身背药浴木桶、翻越崇山峻岭为村民治病的村医金巴,到被AI假新闻冲击的乡村女边巴——传统与现代的碰撞是文学永恒关注的焦点。对于仅靠口耳相传、散落在雪山深谷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何传承、怎样发展,也是作家吉米平阶从未停止思考的时代话题。(中国西藏网 文/黄千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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