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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表演艺术家张宝英访谈“要想难,领剧团”,回应不像师父争议

更新时间:2025-09-25 12:21  浏览量:1

李红艳:您从1985年开始当团长,到1996年,整整十年。这一阶段,正是传统戏曲最艰难的一个阶段,先是80年代中期的“戏曲危机”,然后是90年代市场经济勃兴对传统文化的冲击。您当团长所经历的正是戏曲这一最艰难的阶段,也是在这一阶段创造了您艺术的辉煌时期。在当时举办的一系列赛事活动中,取得了骄人成绩,如四省十四市广播演唱大赛金奖、“梨园杯”全国豫剧广播演唱大赛金奖、全国中青年演员电视大奖赛中年组第一名,今日中国豫剧十大名旦金奖第一名等……就在如日中天的时候,您告别舞台,转任安阳文化艺术学校副校长,当时出于什么考虑呢?

张宝英:常言说“要想难,领剧团”。你刚才也提到了,我开始带团的时候,正是戏曲最艰难的时刻。当时市政府给我10万元支持,让我在原二团的基础上组建新的剧团。当时的二团只剩下了七八个人,几乎是从头开始。其间遇到的困难,真是一言难尽。1985年这个团正式建立,带着新创的《秦香莲后传》亮相河南省第一届戏剧大赛,可以说由此在戏剧界立住了身。十年下来,这支队伍得到了锻炼、成长,取得的成绩也有目共睹,但我的确也是身心俱疲。1996年,我已经是56岁了,带团演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刚好当时安阳文化艺术学校正处在新校址的规划筹建阶段,需要我来做些工作,所以就从剧团到了学校。

李红艳:从舞台到学校,身份和角色都发生了变化,此后,您一直在从事崔派艺术的教学和传承工作,直到前不久刚刚举办的豫剧崔派艺术表演人才培训班,您仍是授课的核心教师。讲讲这些年教学和艺术传承的体会和感受吧。

张宝英:其实教学和传承这个工作,在艺校的时候并没有做那么多。那时行政工作太多,加上学校正处于建设阶段,很多事都需要我去跑。那时候也带学生,但都是教某个戏、某段唱,不是系统地传承。什么时间开始做传承工作呢?是从2011年开始。2011年中国戏曲学院(简称“国戏”)首次开设了地方戏班,豫剧是第一个,河南豫剧院青年团有24名学员在这个班学习,我和很多豫剧艺术家深入这个班的教学实践中,在那里工作了大半年时间。应该说,从这个时候,我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教学。

李庆杰是我最典型的一个学生。在国戏学习时,我既教艺术,还抓她的思想工作。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卑,认为自己条件不好,不自信。看到别人和我一起走,她立刻离开。有一天,她找到我说,老师,我有个想法想与您交流交流,您看我的条件较差,在您没有课时,能否给我上点小课?我说我来这里就是教课的,上大课时咱都在一起,没有课,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啥时候来都行。

这样我们的小课就开始了。晚上她练完功,就给我发短信:“老师,您睡了没?”我说“来吧!”就让她在我这儿待一个小时,给她说说唱腔。她的嗓子有个缺点,就是不经唱,唱唱就没有了。她就觉得自己哪方面都不如别人。我一听还是有思想包袱啊!我说:“庆杰,你首先把思想包袱给我扔掉,家庭我们不能选择,有穷有富,但每个人的人格是平等的。不要认为人家看不起你。你必须把这个思想丢掉,这个包袱太沉重了。”

她说老师您观察得很细致。我说我当团长管理一帮年轻人,做思想工作为啥能做到家?就是我能说出他们的优缺点,他们非常信任我。我希望你丢掉这个包袱,不要自卑。

他们这个班毕业后有个汇报演出,她见到我说想演一个大戏。我问她想演哪个戏,她说想演《寻儿记》,这个戏对她的行当路子。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这个戏老旦戏份很重,从头唱到尾,唱功可不是一般的重。可是她敢于提出这个要求,得鼓励啊!我说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给你提个要求,提前备课。你提前把每一段唱腔都学会,得去唱,得去练,半年之后咱俩再说。她说中。我就把唱腔一段一段给她录下来。大概过了两个月吧,她来找我了,“老师,我学了两段,给您唱唱”。

我一听还真有那个味道。我说,“庆杰,我发现你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咱们两个的家庭条件都不太好,都不具备成为一位优秀演员的条件,但你记住,路是自己走的,科学用声的方法是你要找的,声腔艺术是你要努力追求的。你继续把全戏所有的唱腔学完,咱再定排戏的事”。

她把全戏的唱腔学完之后,从头至尾给我唱了一遍,我觉得有点意思,就给她提出了新要求,建议她让团里的乐队,有时间给她吊唱,每一段戏至少按两遍吊。我说,越唱越能发现自己的毛病,越唱越知道哪些方法用着好用,越唱越能提高唱功。你不唱,就不知道这唱腔有多难,到演出时那么多唱腔你拿不下呀。她说中,就这样定了。

张宝英携弟子参加河南电视台《梨园春》(2012年摄于郑州)

不久,青年团让大家报戏,她把这个戏报上去了。这个戏行当很全,小旦、小生多,年轻人都很喜欢,所以大家参与的积极性很高,戏很快就排出来了。第一场是在登封某工厂演出,关效宇团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把把关,参加一场演出。我说陪她演第四场。因为她第一次演,赶装都不知道咋赶,我这样陪着她,还可以指导她赶装,也能给她说说每场戏的情绪。那场戏演得还真不错。没有搁到那儿,另外嗓子唱下来了。

演完后我说庆杰你自己总结一下,为什么这么弱的嗓子能够撑下来?我让你走的路,对了没有?条件差不怕,努力是第一要素。她说,老师,我知道了。从她身上,我摸索到了符合她的教学方法,这给我教学上很大的信心

再说我的另一个学生,吴慧霞。和李庆杰相反,慧霞的嗓子好,大腔大口,常派的唱腔,她唱起来很轻松。她在郑州市豫剧团排的第一个戏是王明山写的《单娘》。王明山不喜欢大腔大口的唱,唱腔设计师汤其河提出,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演《五世请缨》,越演《五世请缨》,你越唱不出这个戏的味道。因为她平时声音放的多,崔派的声腔是“收”的多,柔的多,有自己的风格。

唱腔写出来后,她拿一份,我拿一份;她学她的,我学我的,等她唱腔学会时,我也学会了。她吊弦时,我都跟着。“老师,你唱的比我唱的得劲啊!”我说你是一直按照简谱可着嗓子往外放,我唱的是方法,是味道。另外这个人物在这个剧情中也不应该那样唱,你要含着唱。前年慧霞排现代戏《黄河儿女》,我也跟了4个月。慧霞唱戏有冲劲儿,唱《黄河儿女》,确实过瘾,但是她演《桃花庵》,就还差那么一点儿。她正在努力克服,让她慢慢悟吧。一个演员在成长的过程中得经历几个阶段不断去改变自己,每一部戏都是营养,慢慢会悟出来的,会找到最佳的路子。还有,省二团的张秀丽排了崔派的《三上轿》,这是个唱功戏,我根据秀丽的嗓子条件,对一些唱腔进行了修改。

所以说通过这三个学生的教学,我体会到不同的学生、不同的声腔条件、不同的剧目,要用不同的方法去教。这不就是俺老师的“因材施教”嘛!

李红艳:7月份“豫剧崔派艺术表演人才培训”项目在安阳开班,您作为这个班的首席授课老师,进行了半个月的集中授课。这次培训班的学生,都是崔派艺术的追随者、学习者,话题也相对集中。这个班办下来,您有什么样的体会和感受?有没有发现好一些的苗子?

张宝英:这个培训班对崔派艺术而言是件大事,我必须全力以赴。课程安排前半月是我的主课,上午三个小时,是声腔课程。讲了三四个戏。每天开课前我的学生陈秀兰领着大家先走走场,活动活动。她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一个月没有请假。培训班结束,她说,老师,你在这个班上讲的内容比以前给我们讲的都丰富,感觉学到了很多方法,真长见识了。

她为啥有这种感觉呢?就像你说的,这次培训班主题鲜明,就是讲崔派,每个戏就是一个专题;每一种方法也是一个小专题,所以能够比较系统地展开来讲,也能把想说的问题说透,因而大家感觉收获很大,反响很好。结业那天演完最后一场戏,孩子们在舞台上哭,都舍不得离开。她们说,开始觉得培训班时间长,课程安排紧张,现在感觉时间不够,还想多学点。

这次培训班的学员条件不同,有条件好一些的,也有条件一般的,但大家对崔派艺术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培训班结束后,有几个学员与我联系,想拜师。年轻人知道学习,非常好。下一步可能乘着培训班的东风,集中收几个学生,举行一个拜师仪式,借此能够再抓几个条件好的,好好培养,让学生们能够承担起每个团的责任。流派需要活在舞台上,都不能演出,那不行。

张宝英在豫剧崔派艺术表演人才培训班授课 程果/摄影

李红艳:半个月的集中教学,每天三四个小时,一定很累吧?

张宝英:培训班结束真是感到有点儿累。但是培训期间我那个劲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我应该感谢学生们,是她们把我拽起来了,让我一直提着一股劲儿;我也应该感谢我的老师,是老师的精神一直在支撑着我,鼓舞着我。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的条件并不好,但是老师没有嫌弃我,而是一直支持我,我一直心怀感激。老师离开舞台太早,我总想为老师做点事,为崔派艺术做点事。我对学生的教,是无私的,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我的老师当年对我一样。办好这个班,也是对老师的最好告慰。培训班结束,我特意到老师坟墓前烧了烧香,告诉她我正在完成她未能完成的事业。(讲到这里,张老师两眼湿润,声音哽咽)

李红艳:上次我们见面您是满头银发,有一种沧桑之美;今天您戴了发套,很显年轻,和今天的状态非常契合,完全不像80多岁的老人。刚才您说是学生把您的激情调动起来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祝您艺术青春永驻,继续把崔派艺术传承发扬下去。

张宝英:谢谢!我会尽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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