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南京博物院两任馆长含冤离世，8800 万古画标赝品贱卖

更新时间：2025-12-19 23:55  浏览量：1

不查不知道，手一伸进档案堆，心就凉一截，仇英《江南春》8800万上拍以为见顶，日历往前翻，墨迹压着人名，1964年12月22日，1984年11月8日，两任院长，两种出身，一样的落笔，都把“离谱”写成命案，文物若只是权力的摆件，终有人以命相搏。

先把镜头放到姚迁，深秋的风打着楼道玻璃，二楼尽头那间十二平米的小屋，灯七夜不灭，地上摊着近二十年外借清单，一张张对号，红笔圈出三十七件，旁边三行小字，林老，江老，某书记，手写体压得重，送去省委宣传部一摞催还函，回来把门插上，对保管部的小伙丢下一句，螳臂当车，可车要压文物，我就得伸胳膊，第五天清晨，窗框上云带一样的白绫，他自己挂了上去，脚边一封没封口的纸，只留一句，我未偷一文，未占一字，愿以死明志。

这人出身如东岔河，盐民的屋檐下长大，十四岁才穿上第一双布鞋，五十年把肄业证揣在怀里进南博，从记账到院长，不靠论文，靠一把铁锹，盱眙大旱，河底扒出金兽，他带人连轴三天两夜泡在泥里，用棉衣把兽身裹住抬回库房，后来“大金兽”站进了展柜，他走后，遗物角落翻出一本《六朝艺术》校样，页边密密麻麻改到三十八页，三十九页空白，那天凌晨字卡在喉咙，钢笔别进胸袋，凳子搬到窗下，人就上去了。

再把日子推回冬至，灵谷寺的门一开，黑色华沙停在塔院口，司机蹲在石阶上抽烟，烟灰掉在霜面上，车里坐着曾昭燏，藏青呢大衣扣得整齐，手里抱着蓝布包，包里夹着楚帛书摹本，她递给司机一张小条，今日跳塔，与司机无关，木楼梯吱吱作响，她一步一步往上，塔有九层，她停在第七层，大衣叠好放在护栏，身子一倾，像一片叶落进松针堆，血花溅在她量过的六朝砖上，颜色发暗。

她生在长沙“富厚堂”，曾国藩“纪”字辈里头唯一学考古的女性，伦敦大学学院的门楣下读书，导师叶慈，论文题作中国铜器纹样与草原文明，战火一到，剑桥博士名额推开，押着两百箱文物一路南走，长沙火头盖天，湿棉被一层层压在箱板上，眉毛被火舌卷没半边，昆明上空警报响，她整个人趴在青铜重器上，背被弹片划开一道长口，四九年的去留写在机票上，她回一句，文物在哪，我在哪，南博筹建，她提着一口樟木箱进驻，箱里放着《楚辞》宋刻本和曾国藩手书家训，箱底压一张旧照片，胡适、梁思成同站在长沙临大门口，照片背面她写了八个字，文化不死，国家不亡。

临走前的一周，白天她在会议室坐着，夜里回宿舍写检查，句子一排排列着，问她与胡适合影的缘由，问她为何保留曾国藩家书，十二月二十日她最后一次进库房，把楚帛书摹本贴在脸上，低声像在对话，说护得住你们，护不住我自己，两天后她进了灵谷寺塔，那是她和梁思成量过的地方，梁说这塔像应县木塔，她跃下，像把这一生交还给那座木构。

两人不在，库房的门闩没有就此更牢，姚迁咽气后的第十个年头，账上多出六千八百元“处理废旧书画”，对应的是庞莱臣捐来的五件，里头就有仇英《江南春》，清单旁批着“赝品，无保留价值”，多年过去，同一张画在上海的槌下走过两百三十万，今天又以8800万起拍，拍卖图录打着四个字，南京博物院旧藏，对外的回应落在一句话上，年代久远，经手人已去，无法核实，姚迁那年圈出的三十七件，到此刻仍有十四件没回家，档案柜里只剩借据复印件，借方签名一整块墨黑。

更让人发冷的，是另一摞表格，曾昭燏亲手编号的一百三十七件庞氏捐赠古画，四清复查里被重新标识，十八件降级，两件销毁，给出的理由四个字“封建糟粕”，销毁清单要三个人按名，末尾那一个正是接替她的人，笔一停，说了句曾院长想不开，墨迹还湿，纸扔进铁皮桶，火苗蹿起半尺，库房墙上的红漆口号被火光抹得虚虚的。

今天人群站在新馆玻璃前，看那只“大金兽”在灯下反着温和的光，很少人知道，出土那天它是被人用体温烘干的，楚帛书在触摸屏上翻页时穿堂风从背后掠过，很少人知道，原片当年是贴在内衣里躲过炸点的，讲解员的声音清清脆脆，文物承载文明，背面压着两条生命，压着一摞涂黑的借据，压着一件件说不清责任的流程瑕疵，历史没有瞑目，它被折叠进库房最深处，像一张发黄的借条，墨色一天天淡下去，血痕一天天清楚。

愿下次的热搜不是价码，而是四个字，借据找到了，文物回家了，到那时候，二楼尽头那盏熄了四十年的灯或许再亮一回，灵谷寺第七层的风，或许会更轻一点。

参考文献
[1] 南京博物院《六朝艺术》编委会：《六朝艺术》，文物出版社，1986年
[2] 江苏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江苏省文物志》，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
[3] 曾国藩研究会：《曾昭燏年谱》，岳麓书社，2005年